想再支使我們。”
鄭三元知道他怨恨蘇俠舞搶了本該由他控制的權柄和功勞,自己再多勸解,只怕要惹火上身,閉上嘴再不敢說話,只裝做專心盯著道路盡頭。
遠處恰好傳來馬蹄聲,鄭三元不由有些好奇地凝神望去。
衛國貧弱窮困,通往秦楚兩國的道路,除了駐邊士兵、官員,很少有人走動,難得來了個騎馬的人,行在空蕩蕩的道路上,倒是非常顯眼。
眼看著那一人一騎,漸漸接近,馬是一匹神駿非凡的白馬,馬上的人,一身白衣,染滿了灰塵,都已經快變成灰色了,可見一路賓士風塵僕僕,但是,這樣的風塵卻還掩不去如畫容顏的豔色,儘管那花一般的臉上,滿是愁容和憂思。
鄭三元全身一震,驚道:“莫老,你看!”
不用他說,莫名天也同樣脫口而出:“楚國皇后?”
容若一行人的畫像,他們早就見過,而且在濟州時也曾遠遠地混在人群中,打量過他們,所以一眼就能認出楚韻如來。
堂堂大楚國的皇后,怎麼會孤身一人,出現在衛國的道路上?難道真像傳說中那樣,這位皇后,深信丈夫沒有死,一個人悄悄溜出來找人,居然這麼巧,也來到了衛國。
莫名天心念電轉,疑慮萬分,一時理不清思緒,但是楚韻如胯下的快馬,眼看就要從樹下透過了。
莫名天再也不能猶豫,喝道:“拿下她。”
不管怎麼樣,能把堂堂大楚國皇后這麼尊貴的人捉到手上,絕對是大功一件,也不致讓蘇俠舞那個女人佔盡風頭了。
鄭三元應聲拔刀撲下。掠風聲中,寒光乍起。
快馬上的楚韻如反應神速,面對這樣的突然襲擊,竟也能迅疾拔劍,刀劍相擊之聲,只有一響,事實上,在鄭三元撲下,快馬從樹下而過的那一瞬間,一刀一劍相交足有十餘次,十幾次相擊,太快太疾,聽到耳邊,卻只有一聲。
一擊之後,鄭三元被反震之力,震得倒飛空中,楚韻如胯下駿馬長嘶一聲,也迅速馳去。
這一擊,看來仿似平分秋色,但鄭三元蓄勢偷襲,楚韻如臨時反擊,竟能不落下風,已是勝了一籌,已能自在策馬而去,鄭三元絕對追之不及,前提是,如果沒有莫名天的話。
在鄭三元飛撲而下的凌厲風聲中、耀眼寒光裡,很難注意到莫名天無聲無息的行動。當楚韻如一劍擋開鄭三元時,莫名天的十指,已把她全身上下十幾處要穴攏住了。
此時楚韻如剛剛揮出的寶劍還不及收回,一口真氣剛剛運完,舊力已盡,新力未出,不覺花容失色,低低驚叫了一聲。
莫名天是黑道上的一流高手,能止小兒夜啼的人物,論武功,論江湖經驗,無不遠勝於楚韻如,竟然還不顧身分,與人合攻,出手暗算。
他行事向來只求達成目的,絲毫不問手段,心中絕無半點羞慚之意,面對楚韻如慘然的臉色,他只是森冷地獰笑一聲,十指惡狠狠地叩了下去。
太陽高照,白雲飄飄,清風徐來,又是一天來臨了。
被通緝的犯人,很悠閒地漫步在田野間,指間還夾著一根柳枝,慢慢把玩。
悄悄偷了一身普通衛人的衣服換上,風振宇給容若添上兩道小鬍子,整個人很自然地就變了樣。
容若不慌不忙地一路出城,有好幾次和捉拿他的官兵擦肩而過,真個是無驚無險就出來了。
風振宇伴他一路同行:“想不想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出賣你?”
“不想。”
“為什麼?”
容若微笑,抬手讓柳枝隨風飄去:“如果知道了他沒有出賣我,我會氣我自己太多疑,太不信任人;如果知道他出賣了我,我心裡會難過。既然如此,又何必深究呢!”
“那麼,現在我們去哪?”
容若思考了一下,這才道:“去王城。”
“為什麼?”
容若眼中有耀眼的光芒閃動起來:“既然前無去路,後有追兵,我無路可逃,那就索性反攻,我倒要看看,誰真能把我逼入絕境?”
風振宇微一皺眉:“怎麼一個反攻法?”
容若眼中幽幽的光芒流轉起來,竟似無雙的利刃,拂去塵埃,終現鋒芒:“我不相信是楚使逼得衛王動手緝拿我,我也不相信,對付一個打了個楚國使臣府小管事的人,要用這麼高的效率、這麼大的陣仗,這其中既然有鬼,我就直接去揪出這個鬼。我不耐一點點計算、判斷,不如用最簡單省力的方法好了。”
風振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