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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部分

是容若唯一的希望了,可是在他拒絕容若之後,容若還肯如此關心他的身體。

想到容若暈血,他忙道:“只是,我身上的棒傷應該有些血肉模糊,你一向……”

容若卻淡淡一笑,看似不經心地道:“是,我的確見血就暈,所以我才更應該儘快習慣這一切,畢竟這個世界不會因為我不喜歡血腥,就永不讓我面對血腥的。”

他的語氣異常輕鬆,但也正因為太過刻意輕鬆,才讓人深深感覺到其中的沉重和無奈。

納蘭玉神色黯淡下來,當初那個在深深禁宮之中,笑得陽光燦爛,彷彿人世間的一切不幸都不存在的少年,如今也不得不勉強自己去面對血腥了。

一旁的楚韻如也不由心中一酸,黯然神傷地避出了馬車。

過了一會兒,才聽得裡頭叫一聲:“韻如。”

楚韻如回到馬車裡,見納蘭玉已沉沉睡去,笑道:“換好藥了?怎麼睡得這麼快?”

“我把安神促睡的藥加到茶裡了。”容若狡猾地眨眨眼:“這傢伙,真是死心眼,明明痛得要命,就是不肯承認,明明睡過去舒服些,偏要勉強自己清醒地忍痛。

縱然心情沉重,聽容若如此說話,楚韻如也不覺失笑,但仍不曾忘了正事:“你真的不打算再向他逼問雪衣人之事嗎?”

“逼也沒用,這種人一旦打定主意,九頭牛都拉不回,逼急了,他情願一頭撞死,也不會多說一個字的。我們一場朋友,又何必這樣迫他。不給他壓力,只給他信任,他深覺虧負於我,才更會盡力助我。”

楚韻如臉上憂色未去:“我們真的就這樣,什麼都不做,只靠他一個嗎?”

“當然不行。”容若笑道:“我是這種只會坐著等老天幫我完成希望的人嗎?”

“那麼,從他這裡得不到一點線索,我們還能做什麼呢?”楚韻如只覺得一籌莫展。

“很簡單,我相信,有關雪衣人的底細,至少還有一個人知道。”

“誰?”楚韻如急問。

容若唇邊掠起一抹莫測高深的笑容:“秦王。”

楚韻如大驚:“怎麼會?”

她一怔之下,又若有所悟:“難道你認為,那人是秦國密養的刺客,秦王當日是專門派他來刺殺七叔的?”

“當然不是。那人氣度高華,目無餘子,這種刺客,不是可以養得出來的,也沒有哪一位君王可以容忍這種手下。再說,如果他真是秦王派來刺殺七叔的,那納蘭玉救七叔,可就真是叛國了。納蘭玉有什麼理由,為了楚國,背叛秦國,而且事後居然不受追究。而且,如果他的身分那麼簡單,納蘭玉也不必如此為難,更不會說此事關係到秦國安危,以及無數人的生死了。”

楚韻如越聽越覺得迷茫不解:“那……”

“我相信,那雪衣人的身分必然關係到一個極大的秘密,這個秘密也肯定和秦國的安定有關,這個秘密如果揭穿了,甚至可能動搖秦國的國本,但是,這個秘密,秦王肯定知道,就算沒有納蘭玉知道得那麼清楚,至少也要清楚一點蛛絲馬跡。”

楚韻如越聽越覺得聽頭疼:“為什麼?”

“既然他是明君,怎麼可能對關於國家根本之事,完全不知情。納蘭玉救七叔,看起來的確和叛國無異,秦王居然不加追究,很可能就是因為,他比別人更瞭解其中的玄虛,瞭解那個雪衣人的底細。不過,納蘭玉要隱瞞這件事,也肯定有他的苦衷,我也不願害他,總要給他一點時間,在此之前,還是不能和秦王挑明。”

楚韻如似笑非笑,望著容若,伸手在他額上一點:“這樣九曲十八彎,不知拐了多少道的事,你是怎麼想到的。”

容若苦笑道:“也無非是逼出來的,為了救性德,我自然是要用盡我所有的才智。”

楚韻如一笑,眼神忽的幽深起來:“若是有一日,我有難,你肯這樣盡心竭力為我,我就算是……”

容若忙大聲打斷她的話:“好端端的,說這些莫須有的事做什麼?”

楚韻如只是笑笑:“你我這一番入秦,禍福莫測……”

話音未落,見容若露出擔憂無奈之色,她忙又改口笑道:“不過,車到山前必有路,總會有辦法的。咱們只要記著不可屈了我楚人風骨,不可讓秦王小看大楚才是。”

這話說得這麼輕淡隨意,彷彿渾然不知,眼前有多少艱難、多少苦楚、多少坎坷、多少風雨。

又或她根本一清二楚,但是,只要和容若在一起,就全都無需介懷。

容若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