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從大帳之外,傳來了急促的號角聲,還有那一陣陣驚惶失措的呼吼聲傳入了帳中,塞刊王不由得一愣,難道這傢伙說的是真的?
塞刊王正欲往那帳外衝出去,便看到了帳簾再次被掀開,衝進來了一名神色倉皇計程車卒。“大都督,不好了,王庭周圍出現了許多身份不明的騎兵,至少有數千騎,打著不同部族的旗號,迎上去的遊騎被他們給殺了……”
“什麼?!混賬,那些沒有良心的畜生,養不熟的狼崽子!”原本心裡邊還有些懷疑那名士兵帶來的訊息的塞刊王終於相信了自己的耳朵。
“你們都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給我召集人馬,把那些狗雜種都給我殺光!快去!”塞刊王憤怒地咆哮了起來。“還有你,立即召集人馬,我要帶人去救大汗。”
看到那些衛兵們接到了命令之後紛紛湧向帳外,總算是恢復了幾絲理智的塞刊王焦躁地衝其中一名還留在帳中計程車卒喝道:“博爾克,使本都督的鎧甲來,今天老子要大開殺戒,大汗要是少了一根毫毛,我就會讓那些膽向我大哥動手的所有部落一起陪葬!”
而這個時候,誰也沒有注意到,那名騎馬前來報訊而被塞刊王給踹倒在地上的騎士不知道何時已然悄悄地爬了起來,右手藉著起身彎腰的動作,隱蔽地從那腰間拔出了一柄雪亮無比的短匕,在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的當口,飛撲向那正背對著他的塞刊王。
手中那柄匕身長約半尺的短匕輕易地刺穿了那塞刊王身上的綢袍,然後深深地沒入了塞刊王的後背,直沒至柄。
受到了致命襲擊的塞刊王狂吼了一聲,猛然一個轉身,原本還在鞘中的彎刀已然拔在了手中,清亮冷冽的彎刀帶起了一道淒厲地光弧,朝著身後兜去,將那名得手之後,有些忘乎所以的偷襲者幾乎斬成兩截。
“你到底是誰?!”那一刀幾乎已經用光了所有的力氣,站在那大帳之中,努力地想要伸手將那柄插在自己後心的彎刀的塞刊王嗆咳出了一口鮮血,雙目死死地瞪著那名身體幾乎攔腰斷成兩截的偷襲者,聲音裡透著無邊的絕望,還有無盡的疑惑。
“我原本是脫脫不花大汗身邊的近衛,今天我死了,可是你也……”那名偷襲者的臉上露出了痛快而酣暢的笑容,聲音很快就漸漸地變弱,最終抽搐了幾下,再沒了氣息。
“脫脫不花……難道我還是沒能把那些傢伙殺光嗎?還是我殺的人還不夠多……”塞刊王推開了一名想要過來攙扶自己計程車兵,跌跌撞撞地走到了大帳前,努力想要將那帳簾掀起來,再看一眼,看一眼那不遠處金碧輝煌的王庭金帳,還有那碧藍色的天空,以及那綠油油充滿了生命氣息的草原,卻最終,頹然地跪倒在大帳帳簾前,沉重的身軀,緩緩地傾前倒下。
而他那無神的雙眼,依舊瞪得圓圓的,充滿了不甘以及對死亡的恐懼……
此刻,瓦剌帝國的王庭那彷彿要蔓延至天際盡頭的無數帳篷之間,已然開始升騰起了詭異的濃煙,廝殺聲、哭喊聲、嚎叫聲、兵器的撞擊聲,正在此起彼伏……
一隊又一隊身份不明的騎兵揮舞著手中鋒利的彎刀大肆地砍殺著所有能看到的活物,不管是意圖反抗的成年人,還是那些只懂得倉皇哭喊與逃避的女人和孩子。更是有不少的騎兵彎弓搭箭,在那箭頭上裹上了油布,然後在那些已經被點燃的帳篷上引燃箭簇,射向新的目標。
而一旦有人脫離了隊伍,衝入了人群裡,很快就會被那些因為絕望而瘋狂反撲的綽羅斯人用武器甚至是牙齒撕成了碎片。而當那些留守王庭的將軍們趕到了留守的最高指揮官塞刊王的大帳,看到了已經伏屍於地的塞刊王的屍首時,一股子難以言喻的惶恐和不安,已經在所有人的心頭蔓延開來。
而作為大汗的嫡長子,新任的太師阿失帖木兒,此刻本應該站出來,指揮軍隊,去平定那些叛亂,但是,他卻只會龜縮在那金帳之內瑟瑟發抖,而把指揮權交給了那些將軍們。
每一位將軍的想法都不一樣,或者說,這些將軍本來就是準噶爾各部落的首領,既然阿失帖木兒把指揮權交還了他們,他們自然會在第一時間,為自己的部落著想,大量的,數量遠遠超過叛軍的瓦剌帝國的軍隊不但沒有集中起來,而且在各自的將軍們的率領下,四散而去,去保護各自的族人親眷。
而剩下的綽羅斯氏族的軍隊一面既要去阻止這些帝國軍隊的將軍們這種自私的行為,一面又要派出兵馬去對付那些該死的暴徒,而越是這樣,卻越讓局勢越發難以在短時間內得到控制……
而此刻,數萬主爾卿士兵,將也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