較高下,看看是誰獵的獵物更多一些,自然要多挑一些人才是。”朱祁鎮笑眯眯地步上了前去,到得那脫爾遜跟前壓低了聲音道。“今日,朕若是贏不了你們郡主,豈不是丟了朕堂堂的男人顏面?”
聽了這話,倒是讓脫爾遜大生知己之感,只不過,這話朱祁鎮這位大明天子敢說,他卻不能。“既如此,那下臣就恭祝陛下旗開得勝。”
朱祁鎮拍了拍脫爾遜的肩頭呵呵笑道:“那朕就不客氣,承你吉言了,若是今日朕得勝,今晚,當以美酒佳餚,以邀將軍,望將軍莫要推辭才好。”
“這是自然,陛下有命,下臣焉敢不遵。”聽到了這話,向來讓朱祁鎮手底下的廚子給養叨了嘴的脫爾遜不由得下意識地嚥了口唾沫星子,大聲答道。
“如此,朕就先走一步了。”朱祁鎮笑眯眯地看了脫爾遜一眼,不再多言,快步向那院門行去。
“將軍,咱們真不遣人相隨?”旁邊,那位剛剛調入看押朱祁鎮地隊伍的副千戶赤那看著那朱祁鎮一行人離開了院門,不由得眯起了眼睛,像是一條貪婪噬血的豺狼。“若是萬一出了什麼事情,王爺怪罪下來,咱們可是吃罪不起啊。”
“赤那你什麼意思?將軍要怎麼做,由得你插嘴不成?”旁邊一個百戶聽得此言,不由得開口喝問道。
“怎麼,你一個區區百戶,難道想要衝撞上官不成?!”赤那陰笑著轉過了臉來,毒辣的目光落在了那名開口喝問的百戶身上。
“夠了!都是自己人,吵什麼吵?!”脫爾遜瞪了自己的下屬一眼,扭臉看向這位被也先委來的副手,臉上盡是不加掩飾的厭憎之色。“既然你覺得需要遣人相隨,那你就去辦吧,本千戶要去休息了,走,弟兄們,上本千戶那喝酒去。”
脫爾遜的招呼聲得到了在場諸人一齊的響應,短短數息的功夫,脫爾遜便在一干百戶的簇擁之下,丟下了赤那這位副千戶而去。
“脫爾遜,你這頭又蠢又笨的野牛,總有一天,老子要讓你吃點苦頭。”怨毒的目光像是吸血的蚊子一般盯著那脫爾遜的背影,直到那一行人消失在了院門外,赤那才惡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悻悻地道。“哼,怪不得王爺要我來看好你們,看樣子,你們還真是被那個南人的皇帝給影響了。”
“將軍,那怎麼辦?”赤那的親兵小心翼翼地湊到近前低聲詢問道。
赤那撫著那頷下的山羊鬚,冷冷地道:“派十個人,暗中尾隨他們,記住了,小心再小心,莫要讓他們發現了蹤跡才是,若是有不妥,即刻來報。”
距離沙城數里外的一處丘陵之上,娜仁與朱祁鎮並肩坐騎馬背之上,娜仁的目光痴痴地望著那遠方地平線上,已然漸成一條黑線的沙城。
“朱大哥,你說,我們還會回來嗎?”娜仁的雙眸裡透著淡淡地水氣,不待朱祁鎮回答,娜仁自己撲哧一笑:“我是不是太傻了,連這樣的話也要問。”
“會有機會回來的,不過,不是現在。”朱祁鎮目光溫和地看向娜仁,伸出了手,撩了撩她那被風拂上了臉頰的髮絲。
對於娜仁與親人分別的痛苦,朱祁鎮知道自己無從去勸解,只能伸手握了握那娜仁持韁的手。娜仁反手緊緊地與朱祁鎮交握在了一起。“嗯,娜仁知道了,朱大哥,我們走!”痴痴地看了良久,娜仁方自決絕地回首過來,衝朱祁鎮嫣然一笑道。
一行數十騎,打馬向著那沙城西北面的哈流土河奔行而去,沿河兩岸,常常有各種野獸流連盤桓,是最佳的狩獵場所,一路上,還遇上了數股瓦剌遊騎,不過一看到了娜仁郡主的旗號,紛紛遠避,實在避不過的,都趕緊勒馬下鞍施禮,生怕得罪了這位性烈如火,深得太師也先和伯顏平章寵愛的瓦剌貴女。
馳至哈流土河右岸,卻沒有絲毫的停留,當即就轉道向南疾行而去,原本隨侍於那娜仁的侍衛中,明顯有幾人臉上露出了不安與緊張。
將近兩個時辰,朱祁鎮等一行人終於趕至了那哈流土河的源頭處,這裡是一片水草茂盛肥美之地,遠處能看到大大小小的獸群在移動,或者是在這片沼澤地盤桓停留。
身下的坐騎早已是汗出入漿,朱祁鎮喘著粗氣跳下了馬背,雖然在大草原的這段時間裡,他一直很努力地練習馬術,但是這種長時間的奔行,實在是第一次。
“朱大哥,還撐得住嗎?”娜仁跳下了馬,吩咐侍衛給馬缷鞍,喂一些清水和鹽巴還有草料。一面關切地詢問道。
“沒事,就是出了些汗罷了。”朱祁鎮拍了拍發麻的大腿內側,衝娜仁笑言道。
就在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