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積極準備著和那位神秘的“趙公子”一戰,但很快他們就接到訊息,那艘大船迅速返航。突然失去了對手,秦大王倒也無所謂,相反,更是在沿途搜尋花溶的下落,無奈途經幾個漁村,都無絲毫訊息。
隨後,他們的五牙戰船果然遇上那艘路過的“花石綱”,但還沒來得及動手,這艘運送一塊重達幾十噸“奇石”的船,就遇上暴風雨,全船覆滅,沉入海中。
這場風雨後,所有關於花溶的蹤跡和幻想全部破滅了,所有海盜一致認為花溶一定葬身海底了,再找下去也是徒勞無益。
唯有秦大王還是不死心,一待暴風雨過後,繼續搜尋。
如此搜尋了三天三夜,海盜們已經精疲力竭,暗地裡都開始怨聲載道,覺得秦大王太過婆媽,竟然為了一個逃走的女人變得如此愚蠢。女人嘛,隨便再去搶幾個回來就是,他要娶多少就可以娶多少,犯得著單戀一枝花?何況那枝花早已葬身魚腹了。
太陽已經在東方變成了一個血紅的紅球,然後,一點點沉入雲層。秦大王雙眼血紅,提著一個大酒壺,猛烈地往口裡灌。
酒順著他的嘴角滴在敞開衣襟的胸膛上,他大瞪著眼睛,模樣十分恐怖,聲音也已嘶啞,只對著茫茫的大海,一遍一遍高呼:“丫頭,丫頭……你在哪裡?丫頭……”
“死丫頭,要是老子逮住你,一定要狠狠收拾你,看你還敢不敢跑……”
第四章 洞房(15)
“丫頭,你給老子滾出來……”
到後來,他嘶啞的聲音已經傳不了多遠了,只一味哀求:“丫頭,你出來,只要你出來,老子絕不會打罵你,也不強迫你生兒子了……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
老海盜和小頭目李興看不下去了,大著膽子上前勸他:“大王,人死不能復生,這海上不比陸地,屍首也找不到的……”
“大王,以後弟兄們多給您搶幾個漂亮女人回來,女人嘛,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
“滾開,滾開,老子不想聽這些廢話,滾。”
二人立刻灰溜溜地躲開了。
於是,一眾海盜又不得不裝模作樣地“賣力”尋找起來。
五牙戰船返回海島上,已經是五天後了,因為出來時匆忙,所帶的乾糧清水告罄,不得不返回。
殘陽如一塊血球掛在天上,海上的風捲起柔細的沙子,使勁往林間吹。
秦大王獨坐在那塊平如桌面的大石上,對面,是他豎立的一塊簡陋的木樁權當墓碑,墓碑旁邊放著幾碗魚肉,一大壺酒。碑上是幾個簡陋的字“愛妻花溶之墓”。還是島上唯一粗通文墨的老海盜寫的。
恍惚中,只見一個穿淡綠衫子的少女提著狼毫,那麼神氣地寫字,一張又一張,張張紙上寫的都是“秦尚城”三個字……
“丫頭,丫頭……”
他欣喜若狂,伸出手,摟一個空,才發現是一場幻覺。
他從懷裡摸出一疊紙,一張一張鋪開,全是自己的名字。
紙上的字在眼前變化,彷彿她掀開蓋頭時的模樣,嬌滴滴的,令人*。甚至洞房之夜那種極致的愉悅,她微微的顫抖和喘息……
她死了,這些,統統再也不會有了。
他是個粗漢,第一次體會到一種不可言說的幸福感覺,就如有人將一杯最美味的酒,端到一個酒鬼面前,酒鬼才樂不可支地嗅了幾口,忽然酒就被打翻在地,傾倒得一滴不剩。剩下的,全是痛苦的感覺。
痛苦,也是第一次,就如第一次的幸福。
他提起酒壺,仰著脖子咕嘟咕嘟喝下大半壺,酒入喉頭,火辣辣的,幾欲抓狂,一把就將酒壺扔在一邊,抓起那疊紙,拼命地撕扯:“該死的丫頭,你為什麼看不起老子?你為什麼要跑?你為什麼要死?老子對你還不好麼?老子又沒有打你,從來都沒有打過你,你為什麼要跑?為什麼寧願死了,也不願跟著老子?”
一張張紙被撕得粉碎,帶著一種莫名的快意,彷彿在撕扯著她的身子,那麼洩憤,撕得她粉身碎骨,片甲不留。撕到最後一張,忽見上面寫著兩個名字:
秦尚城。
花溶。
兩個名字挨著,彷彿誰寫的年庚喜帖。
眼前浮現她寫字時,那種柔順驚懼,偶爾又帶點微笑的樣子,這一下,如何還能忍得住滿心的煎熬?他一掌就向墓碑劈去,一掌一掌,直將那個木樁做成的墓碑劈得七零八落:“自殺了那麼多次,你都沒死;餓了你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