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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害怕思變,大宋天子,還何以立足?

他擔心正是如此,所以,立即下令重兵捉拿隱藏在應天周圍的奸細。

宋軍立即展開大規模的搜查行動。

一時群情恐慌,早已被金軍嚇破了膽的百姓惶惶不可終日地收拾細軟準備潛逃。可是,全城卻不見一個金人的身影,而且,也不曾聽說金軍打來。

到了晚上,依舊沒有金軍的絲毫訊息,眾人才稍微安心。可是,宋軍的搜捕一點也沒有放鬆,已經從城裡轉移到了周圍的村莊。

花溶也早已得知了這個訊息,滿城捉拿金人,除了金兀朮,還有誰?

她深知金兀朮不過幾個人馬,要捉拿是不太可能的。見大動干戈,也不知是希望他被捉住還是逃掉,思慮一會兒,立刻來尋嶽鵬舉。

也不知何故,皇帝這幾天再也沒有派遣任何說客,也不知是因為不再追究此事,還是忙於金人的擾亂,反正,已經不曾再打擾花溶了。花溶心想,莫非他已經默許了?

花溶隱隱擔心,但等不及下文,只好安慰自己,也許是官家寬宏大量了,因為,在她心目中,多少還是保留著昔日的幻想,官家,一直是那個英明仁厚的九王爺,又怎會加害自己和鵬舉?

嶽鵬舉一部加緊協防皇室安全,她等了許久,直到天色黑盡,才見嶽鵬舉輪值歸來。

二人進屋關上門,嶽鵬舉拿出一張揉皺的榜文,正是金兀朮親筆:

趙德基屈膝潛逃,辱祖宗之靈;朝廷輔宰,盡為弄臣;好色敗德,如豺狼無厭之求

……

檄文沒讀完,她已經明白皇帝為什麼會勃然震怒了。

嶽鵬舉接過榜文撕碎投入火上。花溶沉思一下,小聲道:“我想,也許可以捉住金兀朮……”

“你是說輕煙橋?”

她咬著嘴唇,壓低聲音:“我只是這麼猜測,也許,他會路過那裡。如果在此伏下兵力……”

“金兀朮既然敢公開張貼檄文,一定有了完全的準備。再說,我看他的檄文,其實並無一句空話!”

花溶做不得聲。

“那,金兀朮怎麼辦?就這樣放他走麼?”

“他並不需要我們放他,他自己肯定早就跑了。”

第二十五章 恩斷義絕(2)

這倒也是。

她怏怏的,心裡越來越分不清楚該怎麼辦——大節?小節?宋金戰爭,敵我廝殺,可是,金兀朮和皇帝,究竟誰的人品又更高明?

她看看外面的夜色,小聲道:“鵬舉,官家這些天沒有再派人找我們任何麻煩了,他真的就這樣放過我們了麼?”

嶽鵬舉一笑,他可不如姐姐那麼樂觀,只是,他不願說出心裡的隱憂讓姐姐擔心,否則,他也不會派出張弦整日暗地裡護著她的安全了。而且,他已經打定主意帶走花溶,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自己既已當眾宣稱和花溶結為夫婦,皇帝縱然再懷恨於心,也不能公然君奪臣妻。

只要自己在外征戰,如此,即便不升官發財,二人總是安全的。

三更時分。

金兀朮騎了烏騅馬,在他身後,是他精挑細選的幾名親衛精兵。

所有人都是漢人商旅模樣,加上其中本來就有幾名漢人,所以,這一行人完全看不出異族人的樣子。

榜文一出,他就知道自己的應天之行是該結束了。

這一晚,偏偏沒有月光,只有滿天的繁星十分燦爛地在天空裡組成璀璨的星河。風一陣一陣地從樹葉裡呼呼地帶著夏日的炎熱腥氣而擴散。

輕煙橋下,小橋流水,夏日的蟲鳴啾啾,只是伊人芳蹤邈遠。

他想,若不是時日太短,自己還可以在應天收買一些太監,打探一下她的訊息。可惜,連她絲毫的訊息也得不到,就不得不離開。

他看看自己坐過的那塊大石,心裡很是惆悵。如果她帶兵前來,能捉住自己麼?她會麼?她不見自己不抓自己,不理不睬,完全漠視?

遠遠地,有成群的狗在吠叫。他知道,那是大宋的官兵,藉口搜查,實際在藉機擾民了。

軍人,都是一樣,金國也好,宋國也罷,出征的目的就是為了掠奪財寶女子,戰爭的本質,其實也就是這樣。

戰爭本身並沒有絲毫樂趣,樂趣在於掠奪。樂趣更在於趙德基看到檄文時候的驚惶。他忽然想起趙德基的哥哥——大宋的上一任天子在金營求和時跪下哀求的場面。

趙德基父兄皆跪了,他憑什麼站著?

他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