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深跟景澤一起去屋裡看看他叔,他叔見到他就開始嘮叨:“我又不是啥大傷,離這麼遠,家裡又沒事,回來幹什麼?”
曲靜深不吭聲,等確定他叔沒事以後,心才落到實處。吃晚飯時候,開始說起收麥子的事。曲靜深問:“找到收割機了嗎?”
曲靜旭洩氣的搖搖頭:“沒呢,來的收割機少,地多,得慢慢輪。”
曲靜深點點頭,沒再多說。景澤開始亂支招:“搶啊,搶不過就打,誰打贏了誰先用!”
曲靜旭用崇拜的眼神看著他:“我也說這樣,可是我媽不讓!嘿嘿,咱們明天就用這法子。”
景澤說:“一人扛把鐵鍁,見誰不順眼就拍!”
曲靜深瞪他一眼:“有你這樣教的嗎,小旭,你別聽他說的。”
景澤嘿嘿笑:“旭啊,等暑假帶你去城市裡玩,可好了。”
曲靜旭還是小孩心思,鄭重地點頭:“那好,可是我開學要升高三了,等我考上大學也不遲。”
滿桌子人除了曲靜深話最少,要不就笑笑,要不就點點頭。晚飯吃到八點多,他嬸說:“家裡恐怕睡不開,小旭,你去同學家睡幾晚上唄?”
曲靜旭一邊應著一邊扛起衣服就往外走:“哎——那我明天一早就回來,趕家裡吃早飯。”
他嬸交待:“晚上別再打牌了,到那就睡啊?”
曲靜旭一溜煙地跑沒影了,大黃被蚊子咬的轉著圈嗚嗚叫。他嬸問要不要燒點熱水洗澡,景澤說:“嬸你睡去吧,這麼熱的天,用涼水洗洗就成了。”
等回到他倆暫住的屋裡,曲靜深把東西放好,回頭問景澤:“說吧,又想什麼歪主意呢?”
景澤嘿嘿笑:“我還沒在河裡洗過澡呢,上次被黑猩猩他弟追的不算!”
曲靜深說:“河邊上蚊子多,再說你不怕大強逮著你揍你?”
景澤切了一聲:“大晚上黑燈瞎火的,你不吱聲我不吱聲誰知道!”
曲靜深頂不住景澤軟磨硬泡,極不情願地被景澤拖去了河邊。河裡熱鬧的勁兒早過去了,只剩稀稀落落的幾個人。曲靜深說:“得穿著拖鞋下去,河底容易有磚頭和玻璃。”
景澤把短袖扯下來,大褲衩脫下來,一頭扎到河裡,嘭的一聲濺起許多水花。景澤呼嚕把臉,低聲叫曲靜深:“兔子,下來,河水還溫著呢。”
曲靜深中規中矩地下了河,稍微往裡走了一點,水剛漫過腰。景澤很鬧騰,狠勁撲騰周圍的水。曲靜深皺眉:“趕緊洗,一會就得回家,明天還得早起呢。”
景澤裝怪:“這是第一回下河呀,覺得自己真老土。”景澤掬了一捧水說:“沒有漂白粉的味兒,真自然。”
曲靜深扯住他的胳膊:“你別往裡去,深。”
景澤挺挺胸脯:“沒事兒,小爺游泳……”河底的泥很滑,景澤不小心滑了一腳,差點仰過去。曲靜深忙拉住他:“跟你說了,滑,你偏不信。”
景澤借勢摟住曲靜深:“好怕,兔子,給你個機會保護我,把握呀。”
曲靜深生怕被人看到,忙推開他:“快洗,不然我洗完可不等你。”
景澤嘻嘻哈哈:“別別別,先讓我撒會歡!”
曲靜深念叨:“狗嗎?”
景澤沒聽清楚,追問道:“什麼?”
曲靜深在黑暗裡搖搖頭:“沒,趕緊洗。”
河邊上能聽到蛙聲,時不時有低低的嘭水聲傳到耳裡。景澤問曲靜深:“兔子,這嘛聲音?”
曲靜深見怪不怪:“青蛙跳水的聲音啊。”
景澤又問:“這水裡還有青蛙,我以為光有魚呢。”
曲靜深不知是有意還是故意嚇他,便說:“還有蛇呢,水蛇,遊的很快。”
此話一出,景澤頓時汗毛豎起來了:“什麼?…我擦,停停停!打住!”
曲靜深繼續未說完的話:“不過這蛇沒有毒,被咬了也就流點血,疼幾天。”
正好這時吹了陣風,景澤覺得自己身上涼嗖嗖的,連感官也跟著靈敏起來。這時,他腿上不知道被什麼東西蹭了一下,軟不啦嘰的…景澤立馬踉蹌地朝曲靜深撲過去:“兔子,剛才有東西從我腿邊上擦過去了…”
曲靜深說:“魚,不要緊。”
景澤扒著他的肩膀:“可我覺得不像魚,像蛇…我能感覺到它的尾巴,擦了我一下。”
曲靜深點頭:“那你趕緊洗,不然一會游過來一圈定不著咬你。”
景澤的動作比剛才快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