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擔心,小九就愛鬧脾氣,說不定已經回城堡了。”亞瑟安慰他道。
能回去才見鬼呢梅林再瞭解她不過了。
號角聲響起,比賽的成員準備出場了,亞瑟帶著騎士們出了帳篷,紛紛拿起各自最拿手的武器,人影攢動,幾乎半個倫敦城的人都跑來圍觀,將城外的空地圍了個水洩不通。叫囂聲呼喊聲不絕於耳,騎士們不由的熱血沸騰。
這是中世紀最輝煌的混戰比賽,激烈精彩的程度比長槍比賽、劍術比賽等遠遠超出數倍,更別說這裡即將誕生整個英格蘭未來的國王。
搭建的看臺上擠得滿滿的,小販們就別來參合了,沒地方給你們來回兜售商品,再說看客們也沒空吃啊。遠一點的地方,很多人搬來了石頭墊腳,樹上也都爬滿了人,有的人甚至一個磊一個的輪流觀看,反正無論看得到看不到都要親自到場,不然以後說起來這都沒參加,豈不是一輩子抬不起頭?
亞瑟帶隊上前,對面是洛克公爵的騎士團,所有的狗熊精都全套盔甲負面,找不出哪個是雙手劍士,不知道他的手臂還能否持劍。
標記著洛克公爵徽章的帳篷內,洛克本人穿著絲綢長袍,他對面站著的正是那個雙手劍士,劍士的頭盔還沒戴上,冷漠的臉上像往常一樣沒有表情。
“蘭斯洛特,我需要你做什麼,你明白了嗎?”洛克開口道。
雙手劍士點了點頭,他套上頭盔,在盔甲後甕聲甕氣的回答:“比賽結束,我們一筆勾銷?”
“一筆勾銷。”洛克公爵笑了,“我沒想過能控制你一輩子,只要你能盡力的在賽場上羞辱亞瑟,讓他在眾人面前輸的抬不起頭,就足以報答我的救命之恩了。”
“我盡力而為。”劍士蘭斯洛特回答。
“你一定能做到,你說了那晚你並沒用全力不是嗎?亞瑟一定以為你不過如此,和幾年前沒什麼變化。這次拿出全部的實力,讓小傢伙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算他當上了英格蘭的國王,並不表示他就擁有整個世界。”
蘭斯洛特沒再說話,轉身出了帳篷,洛克公爵似笑非笑的望著他的背影。
一旁的貼身侍從湊上前問:“公爵大人,為什麼不借此機會乾脆幹掉那個亞瑟?現在老亨利不行了,沒有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威爾士人,整個英格蘭不就是大人您的了嗎?”
“愚蠢”洛克斜著眼罵道,“我是這麼卑鄙的人嗎?”
“公爵大人,您太仁慈了,混戰比賽有個把傷亡是在正常不過的了,更何況亞瑟是所有人的焦點,只要……”
“他死了對我沒有好處。”洛克的話令侍從大為吃驚。
公爵閉上眼睛,不準備再說話了,侍從也識相的退出了帳篷,比賽,洛克不準備親自觀看,其實勝利還是失敗從來都不是重點,最後拔出石中劍的一定是亞瑟,因為除了那個英格蘭法師梅林,根本不會有人能弄出石中劍這個噱頭。
關於教會的神授理論,洛克從來都不相信,但既然紅衣大主教表態了,就說明不論教會有沒有和聯盟軍締約,起碼在亞瑟稱王的事情上,他們是態度一致的。也就是說他洛克公爵,已經失去了問鼎英格蘭王座的機會。
幾曾何時,他洛克公爵也做過稱王倫敦城的美夢?可是理智和事實擺在面前。他十多年的經營仍舊無法擊退薩克遜人,他從頭至尾只能和老亨利玩玩地盤之爭。
他不知道聯盟軍是怎麼樣異軍突起的,哪裡來的鉅額軍費?哪裡來的超常戰術訓練?他洛克公爵手下的兩千多騎士護養費用,幾乎消耗了他名下所有田產的收入。
他洛克不在乎奢侈的生活,緊衣縮食、窮兵黷武這麼多年,最後換來的裝備和部隊與那幾個小傢伙比起來,竟然不過是些破銅爛鐵這口氣怎麼能讓他吞的下?就算是亞瑟稱王,他也要讓他帶著汙點和恥辱登上皇位
人生中的機會寥寥,錯過了就不會再來,也許多年之前的愛克託城之行,那時他要是執意帶走幾個小傢伙,尤其是小法師梅林和王子亞瑟,今天在倫敦城耀武揚威的就是他洛克公爵大人。
可是一切都晚了,從聯盟軍開入倫敦城之日起,他就知道小傢伙們意圖聯合皇室,找的合作物件不是他洛克公爵,而是亨利那個腐朽的老傢伙。
他心中苦笑,自己來也罷,不來也罷,現在除了俯首稱臣,還能做到什麼呢?薩克遜人渡過這個冬季,勢必會再度出來‘打獵’,那時候他們懼怕聯盟軍,唯一可選擇的就是他洛克公爵的地盤,難道眼睜睜的看著土地和財富給野蠻人奪走嗎?他此時已經別無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