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兩棵排柳樹,忽然想起了小學課文的一首唐詩:“兩個黃鸝鳴翠柳,一行白鷺上青天。窗含西嶺千秋雪,門泊東吳萬里船。”
“看不出來,你這人倒還有些附庸風雅嘛。”就在這時,只聽身後響起洛瑤的輕笑聲。
紹巖微微轉過身,見她揹著一籮筐的藥材,額頭上全是汗珠子,便像往常一樣打著招呼道:“今天回來的這麼早?”
洛瑤將籮筐放在地上,然後瞥了他一眼道:“怎麼?你是嫌我攪了你們小兩口的二人世界了吧?得,我放下東西就走。”
紹巖笑了笑,沒有辯解的意思,鄧靈兒紅著臉從屋內跑了出來,羞澀的道:“師傅,您在說什麼呢?”邊說邊低著頭看了看邊上的紹巖。
其實也怪不得洛瑤會如此說,紹巖在這裡生活了一個月,鄧靈兒每天孜孜不倦的照顧他,紹巖生性開朗,鄧靈兒清純可愛,這兩人走在一塊,想不撞出點火花來都難,鄧靈兒對待紹巖,從一開始的敬重到後來的仰慕,而現在卻有一種完全依賴的感覺。
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洛瑤作為一個局外人,自然能看出這其中的微妙變化,看到鄧靈兒滿臉紅霞,她微微一笑道:“好了好了,瞧把你臉給紅的,為師什麼也不說了,走,進去吃飯吧。”
“嗯。”鄧靈兒聽話的點點頭,隨後像個孩子似的,拉著洛瑤的手往屋內走去。
席間,鄧靈兒一個勁地給紹巖碗裡夾菜,自己卻光在那裡吃著白飯,谷底不同於上面,這裡就算你有萬貫家財,也沒地方去使,在這個喊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地方,能填飽肚子就已經很不錯了。
紹巖受傷的這段日子裡,鄧靈兒為了讓他傷口早日痊癒,於是每次等他睡著的時候,便獨自一人偷偷跑到後山的大池子裡,想方設法弄些活魚來給他補身體,奈何小丫頭沒有多大力,不可能像男人們一樣,用叉子去叉,她只能用鏽花針彎成魚鉤來鈞,可一連幾天下來都沒什麼心收穫,情急之下,她索性捲起褲腿去水裡抓,池水雖然不深,卻是冰涼刺骨,她愣是堅持了半個多月。
紹巖起初並不知道她為自己所做的一切,後來也是無意當中發現,他當時既感動又難過,心想自己一個大男人卻要讓一個女人受那麼大的罪,因此,他不停的告誡自己,我一定要趕快好起來。
鄧靈兒清純可人,哪怕吃再多的苦,她的臉上總是帶著燦爛的笑容,她不停地為紹巖碗裡夾菜,下意識的對著身邊的洛瑤,愜意一笑道:“師傅,您,您也吃菜。”
洛瑤看看她,再看看對面的紹巖,忽然放下手中的筷子,面無表情的說道:“你們倆個打算什麼時候成親?”
“啊?”紹巖、鄧靈兒聞聽此言,頓時吃了一驚,鄧靈兒臉蛋微紅,忸怩道:“師傅,您又來了,哪有您那麼問的?”
洛瑤板著臉道:“那我該怎麼問?這小子如今傷勢也好的差不多了,這件事要是不趁早定下來,他早晚會離你而去,為師這麼做也是為你好。”
“大姐,你??”紹巖剛要辯解,洛瑤忽地打斷道:“你給我住口,你要是不想娶靈兒就直說,不要編出許多理由。今個兒咱就不防開啟天窗說亮話,你要麼娶靈兒,要麼就讓我一刀殺了你。”
日,這女人不發脾氣還算不錯,一旦脾氣上來了,簡直就是一隻母老虎,紹巖停下手中的碗筷,鄭重的拱手道:“洛師傅,你要是這麼說,請恕我沒辦法回答你,不是我不想娶靈兒,而是我還有很多事要去做,可在你看來,我的理由就算再充分,你都會以為是在找藉口,即是如此,紹某無話可說,紹某但求一死。”
“你??”洛瑤氣得一掌打在桌上,狠狠道:“姓紹的,你想死那還不容易,可我偏偏不想讓你這麼痛痛快快的死去。”
紹巖暗笑,媽媽的,老子要的就是你這句話。
鄧靈兒見師傅怒氣上頭,趕緊在邊上勸說一番,洛瑤的眼神卻是露出一絲不屑,冷冷的道:“姓紹的,你老實回答我,你不娶靈兒,是不是因為一個叫白如雪的女子?”
“關你個屁事。”紹巖起初沒留意她的那句話,等他緩過神,精神一下子抖擻起來,忙道:“你是怎麼知道的?”之所以這麼問,那是因為紹巖自從墜崖以來,自始至終都沒提起過白如雪的名字,就連鄧靈兒也被蒙在股裡,紹巖是想等到傷好後,再去四處尋找白如雪的下落,此刻聽洛瑤這麼一說,他先是一愣,接著迫切的道:“你見過她?”
洛瑤輕蔑的道:“看你這樣子,像是很在乎她?”
“是,我是在乎她,請你告訴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