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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別院中,楊帆和張思齊一起來看老爺子。半年的時間,老爺子又老了許多,走路已經必須要人扶著。看見楊帆和張思齊,老爺子的精神不錯,臉上一直帶著笑容,當年面對楊帆總是不苟言笑的老爺子一去不復返了。聽了一番楊帆談起海濱市的話後,老爺子沒有做任何點評,而是轉身逗著兩個已經能跌跌撞撞的孩子玩去了。
跟孩子在一起的老爺子似乎非常的開心,老爺子坐在輪椅上由楊帆推著,曬著冬天的太陽,笑看孩子在院子裡的草地上珊珊而行。看了一會,老爺子似乎疲倦了,有一下沒一下的打瞌睡。
楊帆有點不忍心低頭去看老爺子,一個曾經在政壇叱吒風雲的大人物。
突然,老爺子睜開眼睛,抬頭回望目光中閃過一道銳芒:“你在憐憫我麼?你別想騙我,你的眼神出賣了你。”楊帆愕然之際,老爺子又耷拉著腦袋,繼續眯著眼睛打瞌睡,彷彿一隻衰老的睡獅,偶爾一聲低吼,證明自己雄風猶在後又繼續趴在原地喘息。
離開西山別院時已經是中午,抱著在懷裡不安分的女兒,楊帆笑呵呵的不停的躲著女兒小手往臉上的侵犯。
“跟誰學的,怎麼喜歡抓人臉啊。”楊帆說著笑了笑,看看身邊的張思齊。
一記白眼很不滿的送過來,張思齊笑著罵:“我抓過你的臉麼?要我抓一回試試?”
楊帆哈哈大笑,舉起肥嘟嘟的女兒笑著說:“乖女兒,你要跟你媽媽學習哦。”
回到家中,楊麗影和保姆把孩子抱走,楊帆一個人坐在門前的走廊上,看著庭院裡衰敗的場景。突然想起西山別院裡那個在冬日依舊青翠的草地,楊帆的腦子裡閃現出老爺子突然回頭的一幕。
人生苦短啊!
陳昌平的改裝車開進院子裡,轟轟的發動機聲音震得楊帆眉頭直皺。被打斷了遐思,楊帆的心情多少有點不爽,斜著眼睛審視著從車上下來的老大。
“我說老四,回來也不告訴大家一聲?”陳昌平笑呵呵的過來,發現楊帆不懷好意的目光正看著自己時,連忙站住了,小心的回視說:“老四,你這是什麼眼神啊?”
楊帆懶洋洋的伸個懶腰說:“聯絡一下老二,我有事情找他幫忙。”
陳昌平拍拍胸口,裝著還怕的樣子嘿嘿一笑說:“這才算是正常了一點,以後別那樣看人啊。老二那邊我早通知了,一會就到。”
話音剛落,陳昌科開著保時捷進來了,大冷天的居然敞著篷,也不怕凍著。剛從車上跳下來呢,陳昌科就被楊帆的目光給弄得停下了腳步,低頭看看自己,不由納悶的問:“老四,你幹啥呢?怎麼這樣看人?”
“我是看你怎麼沒被凍成冰棒,這麼大冷的天,開著敞篷車你受罪不受罪啊。自己去照照鏡子,看你的鼻子紅的。”楊帆露出笑容來損了一句,陳昌科一臉的苦笑說:“扯淡,在京城你開一級方程式賽車都白瞎,從我那到你這,不堵車我最多十分鐘到。這點鐘還算好的,就這我還開了50分鐘。”
“網上不是有個什麼笑話來著,美國海軍陸戰隊空降到京城,結果到處堵車,要不就是轉得暈乎乎的。”陳昌平笑著接了一句,楊帆回頭讓人擺上茶具,三人圍幾而坐。
“老二,搞一個大型晚會,慶祝海濱市旅遊節,你看需要多少投入?我先說好啊,我只能拿出一千萬。”開門見山的把問題丟出來,楊帆笑著看看陳昌科。
聽說只有一千萬,陳昌科頓時把臉塌下來了,看看楊帆也跟著把臉塌下來,陳昌科趕緊苦著臉說:“老四,不帶你這麼欺壓兄弟的,你辦的是公家的事情,總不能讓我幫忙往裡貼錢吧?這麼一個晚會,少說也要兩千萬的投入,不然根本請不到幾個像樣的人。”
陳昌平在邊上幫腔:“老四,現在這行情你不知道,一千萬看著是不少了,可是真不經花。如今演藝圈這幫孫子,眼睛裡只有錢。這都算是好的,有的人賺了國內的錢,跑國外去弄了個外國人的身份,數典忘祖啊!”
陳昌平提起這個話題,陳昌科立刻接過話說:“我公司有個規定,但凡有外國人身份的,一律不用。眼看著滿大街的大學畢業生找不到工作,這幫賺了國內錢跑國外去的孫子,我是不會讓他們再賺我一毛錢。”
有點跑題了,楊帆意識到卻沒有出言糾正。陳家兄弟這種人,能夠針砭幾句時事,在楊帆看來倒也不失為一種進步。
“不是我吝嗇,海濱市現在到處缺錢啊。我跟你們說個事情,天涯省發生的真實事件。一個農村老人參加了社保,領到的養老金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