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閣下就是名揚四海的玲瓏妙手樂小chūn樂大俠,久仰久仰。來,小弟敬樂大俠一杯。”
樂小chūn眉開眼笑道:“一杯怎夠?至少得喝上三杯。”
蕭尺心底暗笑,這樂小chūn亦是闖蕩江湖多年的人,卻是耳軟得緊,鬼秀才的幾句奉承話就把他拍得似要飛到雲端去。
察言觀sè,蕭尺早就看出這四人已經知曉了自己的身份,說不定他們來此的目標就是自己,但是看他們如此入戲,蕭尺也就饒有興致地陪著他們演。至於他們所說的滄浪島更是聞所未聞,特別是自稱東海客的謝若吟,武功如此之高,若非報的是假名,江湖中決不可能沒有名氣。
卻聽東海客謝若吟說道:“我等自幼居於東海,不諳世事,初入江湖即風聞蕭英雄的奇行壯舉,今rì蕭英雄俠義為懷,拔刀相助,更覺名不虛傳。來,老夫再敬蕭英雄一杯。”
蕭尺笑道:“謝前輩左一聲蕭英雄,右一聲蕭大俠的,叫的在下耳熱得緊,若諸位看得起的話,就稱蕭某人一聲兄弟,也好讓在下於心無愧。”
謝若吟放下酒杯,說道:“那老夫就不客氣了。”眼睛卻望向蕭尺背上的撼天弓道:“不知蕭兄弟背上所負可就是令江湖人聞風喪膽的撼天弓。”
蕭尺微微笑道:“江湖中人以訛傳訛,往往誇大其詞。不過小弟背上所負正是撼天弓。”
謝若吟歎道:“絃動吞rì月,箭出定乾坤,只有具備蕭兄弟這等開闊的胸襟,方能shè出如此驚世駭俗的箭。”
坐在蕭尺右側的鐵頭陀宇文戰顯得有些不自然,一句話也不說,只是低頭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滄浪女荊問雪眼波流動,酒杯放置在唇邊卻不飲下,只是盯著蕭尺,彷彿要看穿蕭尺的心思。
蕭尺目光閃動,說道:“雖然謝前輩韜跡隱智,鋒芒暗藏,但在下還是看得出,謝前輩大巧若拙,返璞歸真,方是當今武林中不世出的絕頂高手。”
謝若吟不置可否,淡然笑道:“蕭兄弟羞煞老夫了。來,喝酒。”
就在這時,只見客棧門口人影閃動,上官卓和上官玉衝了進來。
上官玉衝進客棧的時候,已經短劍出鞘,竄到四人面前,一劍向頭陀刺去,口中叫道:“哪裡來的狗奴才,居然找起上官家的事了。”
老者定定的,如同座鐘般紋絲不動,臉上面sè不波,好像根本沒聽到上官玉的說話。
卻見頭陀宇文戰頭頸一側,躲過上官玉的短劍,右掌斜切,迅雷般切向上官玉的手腕。
上官玉冷笑一聲,劍招突變,短劍迴旋,劍芒恰如青光閃電,騰焰飛霜,橫掃宇文戰咽喉。
宇文戰仰身後臥,身子並不離座,雙足連壞踢出,猶如龍騰滄海,虎躍叢山,依然踢向上官玉的手腕,相要逼她撤劍。
只見兩人劍來拳往,一如風中蝴蝶,姿勢曼妙。一如江海巨鱷,大開大合。一時之間卻是難分勝負。
上官卓在一旁看上官玉不能取勝,長劍出鞘道:“玉兒退下,讓我來。”說完手中長劍一抖,劍尖顫動,嗡嗡作響。但見他身形一變,縱身向前,長劍疾如閃電,如毒蛇吐芯般刺出。
上官玉手中短劍左切右點,上下翻覆,卻是並不後退。
而上官卓的劍也已經刺向鐵頭陀。
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只見東海客謝若吟長身立起,身形微錯,手掌翻動,背對上官卓,右手食指和中指斜斜點出,居然向劍光中心插去,眾人只覺眼前一花,兩指已經夾住了上官卓手中的劍。
這一下客棧內眾人無不相顧失sè,蕭尺也不禁聳然動容。
要知道上官卓的劍法已得上官家真傳,在一定程度上並不亞於自己,而這號稱東海客的老者居然輕而易舉地就夾住了他的長劍,蕭尺怎能不大吃一驚呢?
他甚至不敢確定,如果對決的雙方是謝若吟和自己,不知他能不能夾得住自己的撼天一箭。即使夾不住,以謝若吟的武功,也定能讓自己無法shè出撼天一箭的。
謝若吟顯露出這一手功夫,令在場的所有人都停止了動作,除了東海四客,每個人的表情都在此時凝滯。
上官玉也止住了向前刺出的劍,她再怎麼任xìng,也知道自己和老者的武功相差不知一點半點。
只有秀才依舊面含笑容,摺扇輕轉。荊問雪依舊拿捏著手中的酒杯,慢斟細品,眼珠子還是看著蕭尺,偶爾不經意地瞟向他背上的撼天弓。
謝若吟輕輕放下手指,上官卓也抽回了他的劍。但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