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而現在，我是一個被別人注意的乞丐了，或者是被將成為乞丐的乞丐注意。

吉他手的琴聲很快就引來一群年輕的男女，他們是很容易感動的群體，只要

他們在注視你，就表明他們將要同情你了。

吉他手的臉色漸漸自然了，像是自我陶醉了，那些圍觀的女生不斷地向他

投去愛慕的目光，他都沒有在意。

六點鐘左右時，他就走了，按我們的計劃，我將在七點鐘時離開這裡，到先

前換衣服的地方與他會面。

我趁沒人注意時，摸了一下那堆出了碗口的錢，這應該快有一百塊，他說要

與我平分，那我就可得五十塊，這可是我三天的工資。如果我現在掏出一把藏在

自己的內褲裡或內衣裡呢？

他當然不會知道的。

我只是隨便想想而已，有時，我會故意想出一些可恥的念頭，但又不去實

行，從而就覺得自己是個正常的，有腦子，有血性的人。

我估計到了七點鐘，便去了那裡，可沒看到他，但馬上聽到他叫我，原來他

蹲在巷子外的對面街道。他揹著吉他跑了過來，我則退回巷子裡。

他跑過來時，我們相視而笑。

“明天我們還繼續行動嗎？”我邊換衣服，邊說。

“你明天上什麼班？”

“早班，剛好四點下班。”

“那好，不過明天我們要換一條街，今晚我去觀察一下，看那條適合。”

（六）

“不錯，兩位的騙術還真是獨具花樣。”隨風而來的聲音。

我把頭從剛套上去的上衣領口探出來，看到一群拿刀的青年，有的手中的

刀還在抖動，一般，他們先用刀嚇著自己，然後才能嚇別人。說話的卻偏偏沒拿，

他一頭的綠髮，與他的三角眼倒是配合默契。

我三下作兩下地穿好了衣服。我瞟了一眼吉他手，他很緊張，而我並不

緊張，我知道，眼前的這一群幽靈般的東西只是為了錢，當然，你不給錢，他們

就會砍你，而且是狠狠地砍，因為，他們認為你沒給他們面子。他們被各種東西控

制著，奴隸著，想掙脫，想反抗，又沒有勇氣，而想繼續下去，卻又難受，痛苦，

最後，要麼終於反抗了過來，終於擺脫了控制，要麼就淪為真正的奴隸，魔鬼。

&quot；你們這樣騙取別人的同情性，一點也不難受？不過，你們現在有改過的

機會，知道該怎麼辦嗎？”綠毛頭認真地說道。

我拿起放在地上的垃圾袋遞給他。他接過後，用三角眼往裡面看了看，

然後語重心長地對我和吉他手說：“不錯，知錯能改，有前途！以後你們有什麼

難事，我能解決的，儘量幫你們解決。這是我的名片。”

他特意將名片遞給吉他手，而吉他手沒理睬，我趕緊拿過名片，朝他笑了

笑。

他沒理睬我的笑，而是對吉他手說：“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沒了出路就要

找出路，活下來才是第一，哪天你能叫更多的人拿著刀圍住我，別說要我的錢，

要我給你磕頭也行。”

他說完就領著其餘的人走了。

吉他手的臉色鐵青。我見他這樣，也不好說什麼。良久，他稍緩和了一下臉

色，問我：“你很害怕？”

“是的。”我點頭說道。其實，我並不害怕，就像那綠毛鬼說的，他們人多

，當然就聽從他們的。

“為什麼不報警？”

“報警了也只能關他們幾個月而已，出來了可能會報復你，他們是活天算

一天，所以，最好不去惹他們，而且，他們吃了你第一次，下次決不會再吃你，

你看，他不是遞了名片嗎？”

吉他手笑了，並沒說什麼。

“這些在影片裡都有，但這和影片給我的感覺大不一樣，影片給我的感覺

是好玩，刺激，而這，很難說了。”吉他手說道。

“明天我們還繼續嗎？”我又問。

“不了。”

“但以後是不會發生今天這樣的情況的。”

“算了吧，我還是回去，我看自己只能認真學習了，以前在學校裡也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