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告訴他，他有一天知道後，他會更痛苦的，他一想起自己的妹妹一直生活在那種

恐懼中，他會發瘋的！你為什麼那麼傻！你一定要告訴他！你一定要離開那瘋子！讓法律狠狠懲

罰他！你用不著害怕他！

——謝謝你的關心。我不能讓他對我付出得太多。

我剛看完她這句話，就發現她已經下線了。

那一刻，還不是我心情最痛的時候，然而，我已經開始了嘗受真正的痛苦，我本以為深愛

一個人而得不到她，那就是一種痛，可那真又算什麼痛，它只不過是一種失落。真正的痛苦不好

受，它會讓你發瘋，而不是瘋狂。當夜晚進行到深夜時；我試著擺出魔鬼的樣子；因為我

魔鬼與天使（31）

將要用魔鬼的手段對付魔鬼。

可憐的她；每一個夜晚都會把她帶到地獄裡！

我將是地獄的搗毀者。

（四十一）

新的一天，卻沒有了新的開始，為什麼，我所遇到的事情，總是要比我想象中的許多？

我的命運？什麼是命運？我服輸了，不過，我的手裡正攥著別人的命運。

早上，我靜靜地把關於過去的記憶一一在腦海裡重現著，重現完後，又在床上什麼也不想地再躺了一個多小時；才爬

起來。

我推開小屋的門，看見幾只鳥在樹上歡快地叫。生命是美好的；可最殘忍的東西，正是透過對生命

的折磨來體現的。

我走在曾每天都走著的校道上，以前很少低著頭看它，它大概也不曾認識我。

它是高貴的，它不像家鄉的小路那樣狹小，彎曲，也不會經受著重擔的壓迫。也不會經

歷下雨時被踩得傷痕累累的痛。

它沒有必要經受那樣的痛，因為它強大。

痛，是賦予給弱小的東西的，它也許會激勵弱小者強大起來，但也許會扼殺掉它。

仍何一個生命首先都是一個弱小者，只是我一直都那麼地弱小。

用了兩個小時將學校裡的每一個角落都走了一遍，最後走進了那間綜合多媒體教室。

我很熟悉它裡面的空氣，更熟悉它最後一排的兩個座位。

它們或許已不記得我，我曾留在它們上面的痕跡可能已被抹去，但這不要緊，我記得它們。

許多人的目光投向了我，大概是驚奇我冒然闖進了這裡，連那老師也看著我。這有什

麼好希奇的？我將會做出更驚奇的事，來給平淡的校園生活增添一點生趣。

那老師不和我一般見識，他繼續講課了，那些學生也不再對我有興趣。

我望著老師，望著曾經也給我講過課但沒有讓我聽進去一點的老師，我想，我也

來個最後一課吧。

下課後，學生們一個一個地走出了教室。讀小學時，一到下課吃飯的時間，我們

便猶如在雞籠裡關了幾天的雞一樣爭先恐後地往外衝，然後被堵在教室門口，這時常常會伴隨著

女生的哭聲，男生的吼聲。可

那時的我們，是快樂的，因為我們容易滿足，一頓飯就能讓我們那樣地興奮，激動。

我們之所以沒有了童年時的那種無憂無慮的快樂；是因為我們多了許多真實的慾望；而少了許多虛構的幻想。

鎖教室門的管理人員來時，我藏在了座位下，一直沒被他發現。等教室門關了後，我就坐在

她曾坐過的地方，埋著頭。我並不回憶過去，我只是想感受一下，想讓自己與她

留在這裡的身影重合。

下午的課快開始時，我就離開了這裡。

下午自己的課我沒有上。買了幾個蘋果和一把比較好看的水果刀，價格還比較

昂貴，四十三塊，那營業員堅決不少我三塊。

我本打算給家裡打個電話，但想了想，又沒有打，或許這樣，他們以後對我的想念還

少一些，他們失去的只是一個不懂事不聽話的兒子。

拿著刀，修起了蘋果。每一種東西，使用的方法不同，

它起到的作用也就不同，現在，它可以修蘋果，而明天，它就會發揮它的另一種用途。

其實；我不是去做一個魔鬼，而是去結束一個魔鬼的罪行的。

我躺在了床上，放著《以父之名》這首歌，我也將要墜入罪的國度，我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