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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過了,我就帶著緊張的情緒跟他們打招呼:叔叔阿姨好!講完之後笑了笑,以此來緩解我的緊張。魏敏母親說:小程你好!魏敏父親說:程弟你也好!他的話音剛落,立即捱了老婆的巴掌,打完後她衝我笑笑說:不好意思啊,你叔老了有點懵懂。魏敏則在旁邊笑得淚又出來了。

我在魏敏家裡呆了兩天。農村很好客,雖然家徒四壁,連件像樣的東西也沒有,但自己養有雞鴨,阿叔每晚都殺兩隻雞款待我們。蔬菜家邊都種有,品種繁多,甚至還可以吃到野菜,完全的純天然綠色食品。每晚開飯前,阿叔還煨上壺薑糖酒,我們兩個男人就用雞肉燜黃豆慢慢喝酒;阿嬸(魏敏糾正我這樣稱呼)也能喝那麼兩小杯,她喝得滿臉紅撲撲的,好像她的青春又回來了。父母都勸魏敏也喝點,說冬天喝點燒酒,身體暖和,還可以舒筋活絡,用阿叔的話說是:打通身上關節的道路。魏敏經不住父母勸,就端杯加入進來。但她抿頭口時差點就嗆著了,她挺難受地說:阿爸,這酒幹嘛那麼辣?阿叔說:我們家自己做的燒酒,起碼有20幾度,狠點才過癮,我喝不慣低度的。辣你要慢慢喝,慢慢喝就喝出味來了。魏敏就小口小口地慢慢喝,看老爸喝得那麼享受,她慢慢試著由淺到深,後來果然就適應了,不嗆也不咳了。不過呢,她的臉色很快也變得紅撲撲的了。

第晚吃飯的時候,阿叔不停嘆氣說可婕可欣不在家,要是在的話全家人就團聚了。剛進門時魏敏就曾問過母親:可欣怎麼不在家?我很想見到他。母親說:可欣上廣東找可婕去了。魏敏當時肯定很失望,我從她的眼神可以看得出來。阿叔每次嘆氣,阿嬸就打他手,打得阿叔的酒杯幾次都差點落地。阿嬸說:我們家可蓉今天剛回來,還有可蓉的男人也在這裡,兒女都在身邊了,你還總念起在外面的,這樣不冷落了閨女和姑爺不成?阿嬸剛提到“男人”和“姑爺”,我的臉立刻就變紅了——我喝酒從來臉不紅的,天地良心!我的臉肯定是被阿嬸的話羞紅了;我紅著臉瞧魏敏,她正在那裡悶笑呢。阿叔話鋒轉轉,就轉移到魏敏身上來了,他邊喝酒邊講還邊嘆氣:一嘆當年是多麼糊塗,把親閨女送給了別人;二嘆他做父親的無能,竟然連三個孩子都養不活,才造成要送個出去的“悲劇”(他的原話);三嘆女兒不計前嫌,大老遠跑來認親,還買了那麼多東西,菸酒糖餅樣樣有。他嘆到這裡,魏敏插了句:阿爸,這些東西都是程華買的。只聽阿叔話鋒又轉,立即嘆道:是啊是啊!姑爺仔也那麼懂事,買東西來孝敬我們老人家,真是有其女必有其姑爺啊……魏敏又插嘴說:阿爸,你這句話用詞不當。阿叔接著嘆:是啊是啊!有其姑爺必有其女。魏敏正要糾正,她父親沒給機會——唉!現在閏女都長這麼大了,我和你媽也老了……阿嬸又打了他幾板:在閏女和姑爺面前怎麼盡講喪氣話?就不能講點高興的?——唉!你媽也很苦,她跟了我大半輩子沒享過哪天福,還要整天掛念著你。你剛被人家抱出門那陣子,她每天哭得死去活來的,這麼些年也沒少掉淚,都是苦命人啊!阿叔講到這裡,往嘴裡送了口酒。趁此機會,我轉頭觀察魏敏,看見她眼眶溼潤,幾滴淚很快就要滴下來了。這時候,阿嬸發言了:她爸你少講點了,閨女和姑爺今天坐長途車,人家肯定很累了,給人家早點休息嘛……

那晚,魏敏和她母親睡,我睡可欣的房間。我躺在可欣那用稻草當棉墊的床上,聽魏敏和阿嬸在隔壁房聊些家常,直到我迷迷糊糊睡去……

第二章 夢繞魂牽

第二天我是打算回南寧的,但阿叔阿嬸執意挽留,魏敏也幫著父母勸說我,我也不好再講什麼。

閒著沒事,我就和魏敏到處轉悠,這下去到田野那下玩到水溝邊。這地方曾是魏敏的故鄉,她被抱走時估計還沒睜開眼睛吧?轉眼20年過去,我想除了心靈的感應之外,這裡的東西對她而言絕對都是陌生的。而今腳踏故土,眼觀曾經的身生之地,不知她的內心是無端的留戀還是莫名的惆悵?

我和魏敏在山山水水之間玩耍,阿叔阿嬸就坐在那顆大石頭上悠然地看著我們。到後面估計是擔心女兒的安全,他們也加入進來了,在魏敏身邊守護著她。我們在野外燃起篝火,在火堆邊蹦蹦跳跳,還四處去找乾柴新增,篝火就在冬天的凍土上越燒越旺了,寒風從大山的深處橫掃過來,可我們半點都不感覺到冷。玩到下午4點多鐘,阿叔回家殺雞去了,阿嬸帶著我們繼續留在山上找野菜。

晚飯桌上,菜譜非常的豐盛:兩隻雞做成了兩道菜,白斬有黃燜也有;還有盤黃燦燦且香味四溢的幹老鼠肉;另外就是三四種蔬菜和鍋野菌湯。農家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