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赤雲真人退下之後,殿內又恢復了平靜,所有人都是你看我、我看你,想要知道那個掌握了大秦國一線生機的人到底是誰?久安帝又躺在了臥榻之上,看著高臺下的這些所謂的忠臣良將,過了良久,才長嘆一聲,說道:“諸位愛卿,眼下我大秦國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朕希望各位都能夠為了大秦國的延續而出謀劃策,無論你說得是對是錯,朕都不會怪罪於你,還請諸位愛卿能夠暢所欲言。”
久安帝的話音落下之後,所有人
都集中在了久安帝身上,此刻的久安帝根本就不像是雲的皇帝,反而像個行將就木的老人,一頭蒼白的頭髮和蒼白的臉,神色極其的沮喪,已經完全失去了鬥志。其實他也清楚自己的傷勢有多嚴重,已經沒有多少日子可以活了,現在唯一能夠做到的就是不讓大秦國最後敗落在他的手裡,讓他到了九泉之下,見到大秦國的列祖列宗也能抬頭挺胸的說自己在位之時所創下的豐功偉績。
見到久安帝這樣,在座諸人的心裡皆不是個滋味,曾幾何時會料到那個殺戮成皇的久安帝會變得如此頹廢,心中不禁有所感嘆。而就當眾人心生浮想的時候,坐在一旁的陳統勳則露出了一絲異樣的微笑,他站了起來,緩步走到了大殿中央,朝久安帝行了行禮,說道:“微臣心中有些想法不知當不當說?”
“愛卿直言無妨!”久安帝淡然的看著陳統勳,似乎已經將他的心思看穿了似的,思索了片刻,緩緩說道。
“微臣認為此刻的段虎絕對不會願意與我等開戰,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休養生息。”陳統勳此言一出眾人皆譁然一片,之後陳統勳將段虎的那幾大敗因跟眾人說了一遍,眾人這才若有所思的安靜下來,而久安帝臉色依舊淡然,似乎他已經知道了段虎的這幾大敗因似的。
這時原如意忽然站出來,叫囂道:“既然段虎有這麼多的敗因,那麼我們何不領軍討伐這個逆臣賊子呢?”
眾人皆像是看白痴一樣看這原如意,對於原如意近乎白痴的軍事才能,報以輕蔑一笑,而陳統勳淡淡的笑了笑,認真的回答道:“我們絕對不能朝段虎用兵,其因有三。首先就是出兵無名,現在段虎在大秦國的聲望即便你我數人加起來也比不上,而且他已經成了中原人的英雄,對一位民族英雄用兵,你認為有多少人會支援我們。其次段虎雖然敗因頗多,但是這並不表示他的兵力就會弱小,他的戰士依舊是那個擊敗異族大軍的戰士,而且以什麼時候都要忠心於他,甚至為他去死也不會皺一下眉頭。最後就是若是把段虎逼急了,他跟南齊定下盟約,均分大秦,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而且他此刻也正在這麼做。”
“那麼愛卿認為朕應該怎麼做才能避免段虎作亂呢?”久安帝沉聲問道。
“最好的辦法就是不給段虎開戰的藉口!”陳統勳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段虎的蓋世功績已經沒有任何一個賞賜可以與其匹配,陛下最好就是重新啟用開大秦開國之初的藩王制度,賜予段虎藩王之位,讓其管轄其現在所掌握的地盤……”
“不行!”在眾人的驚呼聲中,長樂長公主立刻站了起來反對道:“眼下段虎所掌握的地盤,佔據了半個大秦,難道你是讓父皇將半個大秦國割讓給段虎嗎?陳統勳,你向來跟虎賁大將軍府走得很近,本宮現在都有點懷疑你是不是段虎的人?”
“長公主殿下怎麼可以血口噴人呢?下官只不過是就事論事罷了!”陳統勳面不改色,淡淡的看著長樂長公主,然後轉頭一臉痛心疾首的對久安帝,說道:“微臣對陛下、對大秦國的忠心,天地可表,若陛下認為微臣所言荒謬,便當微臣是胡說八道就是了!”
長樂長公主怒視著陳統勳,喝道:“陳統勳,你……”
“長樂,退下!”久安帝打斷了長樂長公主的話,轉頭看著陳統勳說道:“愛卿,繼續說下去。”
“謝陛下!”陳統勳行了個禮,接著說道:“陛下可以不單單只是封賞段虎一人,還可以封賞他的部下們,最好能夠將他的藩屬之地全部封賞給他的部下,特別是北疆的土地,可以多封幾個北疆王,讓他們自己內部亂起來,同時再封幾人為藩王,與段虎相制衡,這樣一來便可壓制住段虎的勢頭,而且至少在名義上他們還隸屬於大秦。”
陳統勳的最後一句話才是他來汴京的目的,而他的話一說出來,不單單隻有他對這個藩王的位置有野心,就連原如意和薛玄等人眼中也綻放出野心的光芒,長樂長公主也看出了陳統勳等人的野心,沒有在多說什麼,因為她知道自己再說下去,只怕連薛玄也會反對她。
久安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