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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把自己先前的那些錯都重複一遍然後乖乖認罪了。

——她不得不想,如果裡面的某一條他已經忘了呢?她再提醒一遍不是更糟了?

於是就挑了離得最近的一件事先認了:“奴婢不是有意說陛下‘喜怒無常’的!”

他雙眼微眯:“難道是無意中說出來的?”

她低著頭都覺得他眼底寒光涔涔,一個激靈,聽得他又道:“你覺得朕是會秋後算賬的人?”

不是……

雪梨心裡急壞了,這大概就叫“多說多錯”、“言多必失”吧!於是她緊咬牙關不敢再說了,秀眉緊緊鎖著,緊繃的小臉上寫滿了“陛下恕罪”,恨不能在額頭上貼個“陛下您說什麼都對”!

皇帝板著臉盯了她一會兒,不忍心再逗她了,轉而問她:“膝蓋疼不疼?”

剛才一個勁兒點頭的雪梨這回搖頭搖得特別利索。皇帝挑眉,只好當沒看見,起身便拽她胳膊。

雪梨分毫不敢掙扎地隨他拉著走,好在不過幾步他便停了腳,將她按坐在大殿一側的椅子上,丟了句:“等著。”

這感覺讓雪梨覺得特別熟悉,回想起是從前的事後又是一陣心悸。腳尖在地上一點卻滯住,並不敢違他的意自己起來,只好僵坐著。

皇帝從寢殿出來後,就看到她脊背挺得筆直,臉上淚痕未乾,看著特別可憐。

他嘆了口氣:“你別害怕。”

她還是僵著。

“把藥上了。”他將手裡的瓷瓶遞給她。上回她傷在胳膊上,他想幫她她都不肯,這回在腿上,他要上手更不合適。索性提都不提,見她接了藥,就一指側旁的屏風,“我去後面等著。”

雪梨怔然看著他躲到屏風後面,把偌大的紫宸殿都讓給了她似的。

撩起裙子又挽起中褲,雪梨被膝頭的烏青嚇了一跳!

她還沒在冬天這麼被罰跪過,方才在正則宮跪的時候只覺得那青石板真是夠硬,腿上不舒服是肯定的,大約需要好生揉揉緩緩。

現下一看才知道這麼嚴重,輕輕用手指碰了碰……好疼!

謝昭抱臂等在屏風後面,就聽外頭一聲接一聲地倒吸冷氣,越吸聲音越明顯。

“傳給醫女來給你揉揉?”他提議道。

“不用!”雪梨悶頭塗藥回道,話音一落驚覺太不客氣,忙又說,“就一點青,奴婢自己緩緩就好了。”

他也不想逼她答應,沉默著聽她繼續倒吸冷氣,緩緩又說:“你來御膳房吧。”

“噝——”雪梨一口冷氣吸到半截就停了。

好一會兒,謝昭才又聽見那邊戰戰兢兢的聲音:“陛下……?”

他便徑自解釋道:“七弟這事可大可小,如果太后這兩天氣不順,許就要再拿你問罪。”

“可是御膳房……”雪梨已上好了藥,膝頭一層舒適的清涼。放下中褲外裙,她略活動了一下,小步小步地挪去了屏風後面。

突然探頭張望過來的小姑娘晶瑩淚光未退,謝昭差點伸手摸她額頭,忍了忍,定睛而笑:“好了?”

她點點頭,悄悄地偷覷了他一眼:“陛下,您覺得這個事不是奴婢的錯?”

“自然不是。”皇帝頷首應道,雪梨輕皺皺眉,聲音更低了:“可是奴婢覺得,也不是七殿下的錯。”

怎麼突然論起這個?

他想了想,瞭然:“你是不是覺得,這事朕必須得找個人出來問罪,不是你就是七弟?”

扯到規矩的事上,總要有個人是錯的呀!

她藏著這句話沒敢說。雖然並不覺得七王有什麼錯吧——他只是想好好的吃頓飯啊,可她也沒勇氣自己把這錯攬下來。

雪梨覺得自己也沒錯!

她這腦子裡都在想什麼?謝昭看著她那份溢於言表的糾結神色哭笑不得,復又正了色,“回去吧,那藥你拿著,別的事你不必管,這些也暫別和旁人提。”

兩日後,皇太后大駕離宮,剛鬆了口的尚食局迎來了陳冀江。

正廳裡,陳冀江端坐主位,悠悠地飲著茶,遞了個眼色,徐世水便把手裡的單子呈給了鄒尚食。

陳冀江笑著道:“上頭的這十個人,調到御膳房去,日後就在御膳房做事了。”

他說得氣定神閒,但鄒氏怎麼看都覺得真奇怪。

單子上女史、典記、典侍各一,都是稱得上“女官”的,這沒什麼,底下的選侍、常侍各二,都是起碼六年的資歷也還正常。

但怎麼還有三個剛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