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法醫處時,映柳向溪望問道:“不去看死者的屍體嗎?”
“沒這個必須,我們又不是法醫,就算盯著屍體看上一整天,也不見得會比流年發現更多有價值的線索。”溪望突然陰森笑道,“如果你有興趣,我想流年會很樂意讓你在停屍間裡呆上一段時間。”
“不要!”映柳連忙搖頭,隨即又問:“剛才那張光碟是什麼電影呢?葉法醫好像挺喜歡呢。”
“我想你肯定不喜歡。”溪望答道。
“為什麼?”
“因為那是一部屍戀電影,主要講一對在家裡收藏了大量人體殘骸的男女。”
映柳頓即臉色煞白,喃喃道:“葉法醫的口味也太重了吧!”
兩人來到徐浚住處,按下門鈴聲後,良久才有一位面容憔悴的老人開門。映柳向對方出示警員證,問道:“請問你是徐浚的父親徐濤嗎?”老人黯然點頭,請二人到客廳就坐,並奉上熱茶。
“小浚肯定是被人害死的。”經過良久的沉默後,徐濤突然展露怒容。
“是什麼事情讓你有這個想法?”溪望不緊不慢地喝茶。
“我當了近四十年醫生,自己兒子的身體狀況還不清楚?他的身體一直以來都很強壯,怎麼可能突然猝死?”徐濤激動得緊握拳頭,“至於哪些厲鬼索命的謠傳,簡直就是一派胡言,這世上根本就沒有鬼!”
“厲鬼索命?”映柳臉色漸白,怯弱問道,“你指的是四年前死在電梯裡的張伯嗎?”
徐濤沉默不語,目光不自覺地下移。
溪望時刻留意對方每一個舉動,狡黠一笑:“聽說有些病不容易察覺,譬如胰臟癌,出現症狀時通常已經是晚期。”
徐濤突然顫了一下,隨即反駁道:“胰臟癌患病初期雖然沒任何明顯症狀,但透過檢查還是可以發現。小浚每年都有做身體檢查,要是有重大隱疾早就知道了。他,他的身體雖然有點小問題,但也不至於會突然猝死。”
“小問題?是哪方面的問題?”溪望語帶挑釁道,“或許這個小問題就是患上胰臟癌的先兆呢。”
“不可能!他的問題跟腫瘤毫無關係,我是腫瘤科的專家,還不比你這門外漢清楚!”徐濤越說越激動,“就算退一萬步,他真的患上胰臟癌,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迅速惡化,更不會突然猝死。”
“我聽說有一種叫泥丸的新藥能治胰臟癌。不過患者在康復過程中,有可能突然猝死,而且在事前毫無徵兆。”溪望向對方投以凌厲的目光。
徐濤身子一顫,猛然站起來,隨手拿起身旁一張凳子,指著他惡狠狠地說:“你到底是什麼人?”
溪望泰然自若地站起來,冷笑道:“我姓相,是相雲博的兒子。徐醫生應該有印象吧?”
徐濤緩步後退,突然衝他大吼:“滾,我這裡不歡迎你們,立刻給我滾。”
“如果你打算讓令郎像我父親那樣死得不明不白,我倒很樂意立刻離開。”溪望將映柳拉起來,示意對方跟自己一同離開。但走到大門前,他又回頭對徐濤說:“你心中有一個秘密,一個跟我父親去世有關的秘密。只要你願意把這個秘密說出來,我以父親的名義發誓,必定會將令郎的事情查個水落石出。如果你不肯說,那就將這個秘密,連同對令郎的遺憾一同帶進棺材吧!”說罷便開門準備離開。
“等一下!”徐濤將凳子放下,緩緩坐回原位,“你真的能還我兒子一個公道?”
“四年前,張伯那宗案子你應該有所聽聞吧,那個只用一天就將案子偵破的刑警便是在下。”溪望傲然折返,重新坐在徐濤對面,留下不明就裡的映柳呆站於門前。
溪望向她招手,示意其坐回原位,並對仍在猶豫的徐濤說:“繼續守住這個秘密,不見得能讓你得到好處,但說出來我保證一定會查出令郎死亡的真相。”
徐濤將臉埋於雙掌之中,苦惱地思量良久,終於下定決心,以堅定的語氣答道:“好,君子一言,快馬一鞭!要是你能還小浚一個公道,你想知道什麼我都會告訴你。”
“一言為定。”溪望露出狡黠的笑容,“那麼,我們先談談令郎的事。剛才你說厲鬼索命是怎麼回事?”
“其實這並非小浚的過錯……”徐濤嘆息一聲,徐徐向對方講述兒子一段往事——
四年前,小浚值夜班時,一名病人因急性心功能不全,急需注射西地蘭。可是住院部的存貨用盡,必須立刻到一樓藥房取藥。
當時張伯失蹤一事,在院內鬧得人心惶惶,但他因為專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