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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輪廓把他這種氣質詮釋的更加突出,身材寬大,眉毛卻是臉上相當濃重的一筆,手持著二尺三寸長的桃木劍。

二人對視已經兩天一夜,相顧無言,這動作,這表情,若不是青衣之人打破平靜,不知還會相互對峙多久。

今日卻不見陽光,萬里蒼穹此刻陰沉一片,山頂的風甚是猛烈,颳得衣服咧咧做響,雖是白天,黑雲壓城,周圍陰陰暗暗,天空做低。

山頂四周草木稀疏,如此狂風確需多大勁力勞勞抓住地面。兩人各自立於懸崖兩邊,只見崖下霧氣繚繞,迷住人眼,濃霧把二人包裹在裡面,恍恍惚惚,恍若雲中飛仙。

如此之景卻非絕美,但也是絕難看到,持劍的二人無心欣賞。

“這又是何必。”青衣人不甘仰天而問。

“我從未想過有一天我們會相互拔劍。”青衣人握在手中的劍卻緊了緊,卻不願放下。

無心之人也是說不得無心,卻是放不下那心思。

此崖萬丈讓人見不到底。由此向下看去,這便是天地一塹之地,前進一步便是萬丈深淵。山崖上的狂風如刀割一般,揚起二人的衣袖,好像能把人扯碎。四周望去,皆是白茫茫一片,偶爾露出的山峰頂端,也是稍稍露出個頭便被雲氣籠罩。

“為何?你我皆不是容易服輸之人,既已握劍,誰能放下?”紫衣人難掩激動

“事既已如此,你若再問又有何用。”紫衣人望著青衣人,嘆了口氣,態度卻不容置疑。

頓時,狂風好似在二人身處停了,髮絲,衣袂,皆從空中落了下來,青衣男子慢慢舉起長劍。

“相公!”一陣呼喊聲從懸崖另一邊傳來,只見一身材姣好的女子迎面跑來,那女子臉部相當秀美,柳葉眉,配上一如水般的眼睛,讓人不禁沉醉於他的眼波里,高高的髮髻上插著一鳳頭釵,使她顯得十分端莊。而她此時卻跑的香汗淋漓,她在青衣人不遠處駐足,兩手放在在胸口緊緊相互捏著看著他。

“相公,何必再做爭鬥!”女子看著他,聲音帶著懇求之意,還帶著點哭腔。

“放下劍,我們去過我們的生活。”女子道。她攤開雙臂,奢望的青衣男子的懷抱。

山頂的霧氣沾溼了她的發,吹亂了她的鬢角,繚亂的她的眉。絲絲涼意透過她的她的每一寸肌膚,滲入她的心肺。狂風凌亂了她的輕紗,撫過她的臉龐。

鳳頭釵兒輕輕的搖曳,輕輕的在風中搖曳。

青衣男子搖頭:“若水,你且先退一旁,只是比武,我答應你不會有事。”

青衣人回頭看看了那女子,他將糾纏在一起的眉毛舒展開來,淡淡的對著女子一笑。

這三十年,他放棄了手中這把劍,棄門派而不顧,如今,他不知自己是否還能重新握起這把劍,那時他天縱之姿,卻在一刻突然消失,曾言要提著這柄青鋒戰盡各派英傑,獨領風騷,為何會食言而肥,辜負了師門無數期待,那日他一人獨鬥魔門三煞,取三人首級告慰同門弟子之靈,震驚天下,老一輩不禁感慨其驚豔絕才,若是能收徒如此定然不負此生,驟然間整個門派聲威蒸蒸日上,統一道統指日可待,然而在一刻間驟然消失,無影無蹤。

幾十年和她閒雲野鶴一般的生活讓他變得恬淡,有些索然無味,自從紫衣人尋到他之後,他拾起了一絲心緒,彷彿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

劍,天下?

對面此人卻不同,三十年如一日一般的苦修,七歲修道,背盡天下藏書,三十歲有所成,嘯傲群雄,同輩中只逢一敗,便是對面這人,縱使天資不如青衣人,他也是人中龍鳳,一代翹楚,同輩之人望塵莫及,二人之爭不知會有怎樣的驚天動地!

這天地之間寥寥數筆,勾勒出多少的人生!

天道上自己的心顯得尤為重要,若是心一往無前,那邊可踏進一切大道,就是這天地也擋不住,心懼了,道便會不純,紫衣人一直將他視為自己的道,踏過他便是踏過了這一番大道,道心不穩,道心不向。

女子還是一直搖頭,滿眼好像皆是秋水之泓,深不見底,她望了望紫衣人,又回望青衣人。張了張嘴,話語卻吞沒舌尖上,彷彿是在說:“小心。”

紫衣人轉過頭看了眼這女子,滿眼皆是複雜的神色,但也忍不住舒緩自己的眉頭。

青衣人不忍的轉過了頭,這女子這般看了三十多年,卻是未變,還是那般如水,他不敢多望那雙眸子,怕深陷其間,拿不穩手中劍。

眉毛一聳,沉聲對紫衣人道:“那麼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