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他是知道的,絕對是個孔武有力的草包,若是任其混跡官場的話,只怕死得連骨頭都會找不到,所以即便韓定軍讓其為官,也只是讓其擔當自己的隨身親衛統領,以免遭遇不測。
“末將呼延正參見撫北將軍。”呼延正行到床前,躬身行禮道。
“起來吧!我不是說過自家兄弟,不要用這一套俗禮嘛!”只聽見床上傳來極其微弱的聲音,淺淺責備了呼延正一下,又朝韓闖吩咐一聲道:“闖兒扶起我起來。”
韓闖聽到吩咐不敢怠慢,連忙彎腰,輕託著韓定軍的身體,讓其坐起來。從韓定軍的臉上已經看不到以前那個北方的剛毅老人了,現在的樣子就像是個行將就木的半死之人,面容苦味,發如荒草,雙眼凹陷下去,眼神極其渙散,呼吸幾乎聽不到半點聲音,就像是隨時都會中斷似的,讓人見了不禁擔憂。
韓定軍抬起枯骨一般的手,指了指旁邊的椅子,聲音沙啞的說道:“坐下吧!在我這裡不需要拘禮!”
呼延正也不推卻,坐了下來,而後神色肅然的將今天辰時發現了投降的薛剛,然後得到薛玄的兵力部署,以及其他玄甲軍統領商量的對策一五一十的告訴給了韓定軍聽。還沒等韓定軍開口,扶著他身體的韓闖卻極為不滿的嚷嚷道:“他們這些人是不是想要害死我伯父呀!明明知道我伯父有這樣的傷勢,他們還要全軍棄城出擊,這分明是想要藉機將我伯父害死在這裡。”
“閉嘴!”韓定軍掙扎著坐了起來,給了韓闖一個耳光,怒聲喝斥道:“這話是你能夠說的嗎?七部玄甲軍統領都是王爺的直屬親信,你這樣說他們,豈不是在說王爺的不是!你這個孽障,還不跪下認錯!”
見到韓定軍怒目圓睜的樣子,韓闖連忙跪了下來,磕頭認錯,而呼延正連忙起身坐到韓定軍的身旁,扶著他的身子,撫摸其背,為其順氣,並勸解道:“
小闖只不過是個性耿直了一點,有什麼說什麼,其實說錯什麼,若真的是全軍出擊的話,你必然也不可能獨自留在城裡,一定會隨軍出擊,可你現在這樣的身體又怎麼可能受得了戰場上的顛簸和廝殺呢?“
“哼!做為一個戰士馬革屍裹本就是平常事,若是要我選擇的話,我情願死在戰場上,也不願意死在病床上。”韓定軍喘著粗氣,臉上的血色迅速退下,變得比剛才還要蒼白。當呼吸平穩之後,他抬起手指著韓闖,對呼延正說道:“呼延,你也知道我這侄兒是個憨子,為人莽莽撞撞,口沒遮攔,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得罪他不該得罪的人。我既不求他能夠升官發財,也不求他能夠拜將封侯,只求他能夠平平安安的過完這一生,為我韓家留下一支血脈。若是這一次我沒有挺過去,我這侄兒就麻煩你代為照顧一下,也不枉我們這二十多年結交一場。”
“韓頭,你在胡說些什麼?什麼挺不過?這可不像是你的為人,你一定會好起來的。”呼延正明白韓定軍的心中肯定已經同意了這個全軍出擊的作戰策略,他也明白自己若是隨軍出擊的話,定然不可能再活下去,所以他才會這樣交代後事。
“別騙我了!我的傷勢如何,難道我自己還不知道嗎?”韓定軍苦笑著搖了搖頭,而後吩咐韓闖從文案上取過統兵金印和絹帕,並研墨提筆,寫下了准許二字,蓋上金印之後,交給了呼延正,說道:“你將這東西交給竇雲統領,然後下令所有的軍隊整裝在南門集合,未時三刻,本將軍要在南門親自檢閱大軍,領兵出擊。”
“是。”呼延正將絹帕放入懷中,然後說了幾句安撫的話,便起身離開了城守府。
在呼延正離開之後,韓定軍又從枕頭下面取出一張黃絲帕,交給韓闖,道:“闖兒,你立刻將此物拿去大堂火盆內燒掉,然後叫隨軍醫師安轅大人進來。”
“是,伯父!”韓闖不敢有違,接過黃絲帕後,便離開裡屋,走到火盆旁邊,正準備將絲帕燒掉,然而當他無意中看到了絲帕上面的字後,他的臉色頓時為之一變,心中猶豫了一下,轉而將絲帕收入懷中,沒有依照吩咐將其燒掉。
韓闖像是做了什麼很大的事情似的原地站立深深呼吸了一下,隨後上前開門,朝守候在門口的安轅叫道:“安大人,我家伯父有請!”
“嗯!”安轅微微點頭,跟在韓闖身後,走入了裡屋房間,靜立在床邊,抱拳行禮道:“不知道老將軍召喚在下過來有何事吩咐?”
“安大人,不知道你可否給我一劑雄獅軍使用的那種藥物?”韓定軍臉色平靜的說道:“我下午未時,要親自領兵出陣。”
“什麼?這怎麼可以?”安轅神色一愣,連連搖頭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