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的身手,如果他想要離開的話,天下沒有人能夠攔住他。雖然不少人認為段虎以一敵萬那是誇張的傳言,但他卻知道那是真的,他無數次從密探口中知道段虎縱橫沙場的情景,他無數次的從密探臉上看到什麼是發自內心的恐懼,這已經成了他的一塊心病,即便此刻他和段虎見面,內心也是非常緊張的,雖然他的外表看上去非常的鎮定。
劉景巖雖然非常成功的掩飾了他內心的驚慌,讓他無論表情和眼神都顯得非常自信和霸氣,但他的心跳卻將他此刻的緊張心情賣得一乾二淨。段虎在心中淡然一笑,稍微跟劉景巖客氣了幾句後,便直接步入正題,說道:“久聞定州天淵十八彎乃是一個世外桃源,今日一見果然不錯,在師兄的治理之下,這裡不但人口眾多,而且物產豐厚,比起定州其他的地方的確有很大的不同啊!”
“師弟謬讚了!比起師弟來說,師兄這點基業實在不值一提,”劉景巖這樣的聰明人怎麼會聽不出段虎的話中所指,連忙轉移話題道:“師弟打下整個北疆,如今大秦一大半的國土都在師弟的治下,而師弟竟然能夠在短短的六年裡讓這些久經戰火之地恢復元氣
令人佩服。“
“唉!雖然小弟能夠打下偌大的地盤,治理起來卻非常吃力,就比如定州來說吧!”段虎可沒有和他繼續繞彎子的意思,冷冷一笑,說道:“定州雖然歸屬大秦,但一直以來都是獨立自處,小弟將定州從大秦朝廷接手過來後,原本也想要維持原狀,所以六年來一直對定州的事務不聞不問,可顯然我的這個決定是非常錯誤的。這次我來定州祝壽,一路上經過了三座城池,每座城池內的居民都面黃肌瘦,衣不裹體,城池破敗不堪,就連我幷州一個戰後的小縣城也比不上,而且來的這一路上盜匪很行,不少惡徒在蒼天白日之下持械行兇,簡直囂張至極。雖然我只是代朝廷掌管定州,但是定州也算是我大秦的子民,豈能過著如此生活,小弟在這裡懇請師兄能夠施以援手,助小弟一臂之力,將這定州治理成人間樂園。”
劉景巖被段虎的這番話說得啞口無言,誰讓人家說的都是事實呢?其實他又何嘗不想將定州好生治理一番,但是定州的其他勢力已經限制了他所有的動作,他不敢越雷池一步,否則必然會被群起攻之。段虎的這番話說出了他早年的抱負,他很想就此點頭答應,然而他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因為他清楚的認識到即便自己捨棄這片基業答應歸順段虎,並且協助他拿下定州,那麼他也絕對不會得到他想要的官位,因為他已經將定州群豪全部得罪光了,成了一個背信棄義的小人,又怎麼會有人能夠聽命於他呢?
劉景巖深吸口氣,說道:“師弟你實在太過看中師兄了,以師兄的才能又怎麼可能對你的大業有所幫助呢?其實依照師兄的愚見,定州如今的體制已經施行數百年了,雖然有那麼一點瑕疵,但畢竟只是一些不起眼的小問題,與其對其大動干戈,倒不如……”
“倒不如聽其任意發展!”段虎接過劉景巖的話,毫不掩飾眼中的不屑之色,冷冷的說道:“師兄這話果然是愚見,如果按照師兄的話做,那又置我定州百姓、大秦子民於何地?若其他州郡也有樣學樣,那我這個徵西王也沒有必要當了。”
“既然師弟不願聽我之言,我也無話好說。”劉景巖神色尷尬的笑了笑,站起身來,從衣袖裡取出一封請柬,說道:“這封請柬是今晚城內的多寶齋競買大會的請柬,若師弟有興趣的話,不妨去看看,師兄先行告辭了,明天在內城恭候大駕!”
說完,劉景巖將請柬放在桌子上,轉身朝門口走去,當他將門拉開的時候,段虎又說道:“師兄,若是我以大秦西北督護使之位換取你的支援,不知道你是否能夠答應?”
說實在的段虎並不想和劉景巖決裂,他也挺感激劉景巖在武安城那樣幫助自己,雖然說當時四寶樓船佔據了不少的利益,但是最終這些利益也都是回到了段虎的囊中,若沒有這些金錢的支援,段虎就不可能訓練出扞死玄甲軍,不可能有那麼強勢的入京,也不可能最終受到久安帝的重用。所以段虎試著最後挽救一次彼此的關係,西北督護使的官職雖然只有正三品,但是卻握有實權,可以督管整個北疆事務,算得上是一個肥缺,現在兼職督護使的是嚴勇。
“多謝了!師弟。”劉景巖身形頓了頓,長嘆了口氣,便領著兩個一臉茫然的兒子,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客棧。
“唉!看來大戰在所難免!”段虎也不禁長嘆一聲,轉身從一旁的文案上取下一個長匣子,將其開啟,把裡面放著的那柄跟他征戰西北的烈焰破天戟拿出來,一手拿著鹿皮仔細的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