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難遂,自毀肉身,將魂魄所聚之元神附於內丹之內,趁襲者不備入於屍王體內,拼盡餘力挾屍王而走。遁至此處吾元神已弱,恐無力壓制屍王,故設下困屍壁囚屍王於此。此後,吾僅餘之一絲元神將於內丹中苟存,雖不至滅,然恐復醒無期,故留此音容以作後來者之警。吾所留音容非正宗法符不能啟之,後來得見者必是正義之士。此音容一現,困屍壁即除,若屍王出土必為禍蒼生,後來者必除之!吾內丹元神藏於屍王體內除時不必故及,唯有一事放心不下。吾兒李寵被困法像,與吾失散,雖痛心疾首,亦顧之無力。望後來者垂憐,有緣得見吾子,替吾傳語:為父不慈,生未盡養育之責,死未善佑爾魂,未使汝得享童貞只樂,反受孤寒伶仃之苦。此恨綿綿!此情切切!” 說到最後兩句,絕塵眼中泛淚,凌空深施大禮。之後,絕塵影像散去,換成了李寵的身影良久方散。金色的光幕消失後,地宮上下和四壁上出現了閃爍的金光,過了大約半分鐘這層金光也消失,困屍壁消除了。地宮恢復了公子白進來時的景象。 李寵早已泣不成聲,雖然他沒有眼淚,只是悲切的聲音就足以讓任何人為之心酸。公子白潸然淚下,他完全被絕塵所感動。一個家破人亡的道士與兒子魂魄所化的靈鬼相依為命。為了挽救無數平凡人的生命,為了他所追求的道義,經歷了多少不為人知的戰鬥和磨難,所有的一切他都甘願承受。拼著元神永遠沉睡甚至被毀的危險,放棄了修道之人賴以飛昇的肉身,拼著最後的力量把屍王囚禁了起來,只是為了阻止某人的陰謀,為了保護一些根本不知道他存在的人。在留下有限的資訊的時候,他沒有交代後來者是誰謀害他及如何為他報仇,反而特別交代了不必顧及他的元神一定要消滅屍王,最後為他的兒子留下了充滿無盡哀傷和關愛的遺言。公子白被深深的打動了。以前他希望有奇遇、會法術,無非是想與眾不同,想有新鮮刺激的經歷,更高尚一點也只是對未知事物的探求和研究。今天,他終於感受到一個法師在具有非凡能力後所揹負的責任、所承受的痛苦。法師這種永遠不會被世人瞭解和承認的職業註定了他們只能永遠背對著陽光無言地孤獨地面對黑暗。支援他們的只有他們畢生堅信和追求的“道”。 強大陰冷的氣息從地宮中央平臺上的棺材裡湧出。一聲巨響,巨大的棺材炸裂成四處激射的木屑,幾隻火把折斷後掉在地上,上下交相輝映的火光映照著平臺上的一具殭屍,蟄伏在棺材裡的屍王現身了。李寵和公子白拋開悲傷和感慨全神戒備。李寵為了從他身上取回父親元神所在的內丹和報殺身之仇必須制服屍王。公子白作為一個法師(至少他自己認為是)在開啟了絕塵留下的資訊後就揹負了除掉屍王的責任,何況還牽涉到李寵父親的元神和被害真相在裡面,更有一百多平的房子作為他的動力。這兩位一看屍王出來,眼睛就紅了。 名字叫屍王,實際也是殭屍,但這個四百五十年的殭屍之王在外表上跟其它的殭屍完全不同。其它無論是乾屍、腐屍、鐵屍、毒屍、狂屍等等殭屍,全都是面目猙獰恐怖或噁心骯髒的造型。而這位屍王的造型只能用一個帥字形容。頭頂尖頂紅纓鐵盔,身披全套連環鐵甲,胸前鋥亮的護心鏡,腳下虎頭鐵戰靴,一杆丈二鐵槍寒光閃閃持在手中,全身95%都包裹在戰甲之中,露出來的面目和手掌骨肉豐滿,整個是馳騁疆場衝鋒陷陣的威猛將軍,根本不像殭屍,而他卻是貨真價實的殭屍。一百五十年前他就是縱橫一時的屍王,當時他還沒那麼帥,後來被絕塵用符鎮住,隨後又被絕塵的元神操控著跑到絕塵遊歷四方時偶然發現的地下墓穴裡。絕塵元神的控制力消失後,他的神志恢復過來,但始終不能衝破困屍壁的限制。所以他無聊的時候就用自身和地下的陰氣把身體和甲冑、武器改造和煉製了一遍。結果令他自己非常滿意,甚至後悔以前為什麼沒這樣幹,如果以前就把自己的外形改變一下,在隱藏一下氣息,豈不是可以像正常人一樣,就不會輕易被法師發現了。其實以他一百年前的智力根本想不到這點,就連後悔這種情緒也只是六十年前才產生的。 屍王雖然身體出不去,不斷的嘗試卻讓他發現困屍壁只能限制他的身體,而他的意志力可以隨著陰氣進出地宮。更有趣的是困屍壁是單向的,就是說殭屍可以從外面進來卻不能從裡面出去。一百多年來不斷有經過的殭屍被他的氣息吸引鑽了進來,留在這裡成了他的私人軍團。屍王發現困屍壁的特點後就開始更大量的吸收陰氣,希望在自身能力提高後衝破困屍壁到外面去,因為他的意志滲透到地面上後發現外面的世界到處都是人,有無數比陰氣更讓他心動的血肉在等著他。無巧不成書,在墓穴地宮的上面蓋了一棟樓,地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