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帶著微微的酒意在半夜開車回家。 在投標前和主管領導有接觸,雖然不是行賄,但讓外人知道總要落下口實,弄不好感情分沒撈成,反倒成了畫虎不成反類其犬,所以劉意守連司機都沒帶,自己開車來的五里堡。而且五里堡距市內很近,開著車幾分鐘就進城了。劉意守上了車後,順著筆直溜平的大道直奔城內,可剛到路的一半車子忽然被彈飛了,在空中作了個高難度的旋轉兩週半後重重砸在路面上。劉意守以為是軋到路面的石頭,或者路面的坑窪顛的,可剛才明明看的是平道,從車裡出來後有一頓找,實在沒發現什麼能讓僅以時速四十公里不到的奧迪車凌空翻跟頭的原因,所以他有見鬼的咒罵。 聽劉意守講完,嘯月暗笑,鬼你是沒見到,不過是有某個妖怪搞了你一下,而且是想把你搞死,若不是本大爺出現,就算你沒摔死,他也用別的辦法讓你死的。這話當然不能對劉意守說,要是說了,劉意守肯定得把煙吞到肚子了,然後癱在地上讓嘯月揹回去,嘯月可不想費那個勁。 “車成了這樣,我看你打122報警,等他們出完現場後,找輛拖車把車拖回去吧。”嘯月跟了公子白一個多月,把交通事故的處理程式都弄明白了,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總跟著律師有知識啊! “也只好這樣?不然,保險公司也不會給我賠修車的錢。這下麻煩大了!”劉意守也是學法律的出身,車子上了保險,出了事故沒有交警的責任認定,保險公司可不給賠的基礎知識為了省錢他也不敢忘了。 “這不算什麼麻煩!你的手機沒壞吧?打電話吧,我陪著你等。”嘯月嘴上說,心裡卻希望交警同志快點來,交警來了他就可以把劉意守這個麻煩人物拜託給他們,自己去酒吧喝酒看美女了。至於剛才的妖怪,估計在他現身插手後一段時間內不會動劉意守,剛才現身的時候他故意放出妖狼族王室特有的氣息,就算是再不開眼的妖怪,也會給他面子,至少今晚不會再動劉意守。 劉意守掏出手機撥打122報警電話,過了半天他檢查了一遍手機,奇怪道:“今天淨是彆扭的事,明明有訊號,電話就是打不出去!” 嘯月看都沒看劉意守的手機,反手扯了劉意守的袖子對他說:“別多說話,跟我走,不要回頭看!”嘯月表情嚴肅得可怕,劉意守在他的拉扯下,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被他脫著順著大路往城裡走去。就在劉意守開始撥打手機的時候,一股濃重陰森強大的鬼氣籠罩了整段公路。在鬼氣之下,整段路都被封鎖,本以為沒大事了的嘯月沒想到妖怪走了,卻出現了鬼氣,而且一點面子都不給他留,連他開妖力空間的機會都不給就把整段路給封了。 在劉意守面前,嘯月不得施展手段,而且還要顧及劉意守的安全,所以嘯月只有對此作出帶劉意守重出包圍,又不和不知來由的鬼衝突的低調處理。若是沒有劉意守在,以嘯月好戰的性格,管他是什麼玩意,嘯月非得動手稱稱他的斤兩不可。 此時正值半夜時分,進城的公路上沒有其他的汽車經過,天邊斜掛一彎殘月,公路兩側的白楊垂柳在月色和夜風中沙沙作響地扭動著,凌亂的樹影宛如蠢蠢而動的魑魅魍魎用怪手貪婪地撕扯著路面,城市的燈火就在兩三里外對這裡的黑暗熟視無睹袖手旁觀,靜謐與喧囂彷彿被燈光隔成一線,越是望得見就顯得越遙遠。 劉意守的膽子本來就很小,翻了車以後藉著氣血翻湧的衝勁,再加上遇到了嘯月這個熟人,表現的還可以。可嘯月突然扯了他就走,還不讓他多說話,不讓他回頭看,他的敏感神經立刻繃得緊緊的。劉意守只覺得,頭上的月光變成了暗紅色的,剛剛還聲聲入耳的鳴蟲之聲和不遠處城市裡傳出來的各種噪音突然聽不見了,四周的吹著嗖嗖的涼風,樹枝和地面上的落葉在風裡發出的唰唰聲變得格外的突出和刺耳。剛才不是這樣的,一定有事發生,想到這裡劉意守全身寒毛倒豎,後脊樑咕嘟咕嘟地往外冒涼氣,出了一身白毛兒冷汗。 嘯月的感覺和劉意守不一樣,在他眼中整段路已經被一股強大的鬼氣包圍,而且這股鬼氣是來自五里堡方向。這段路已經被鬼氣同原來的空間強行分離開,此時若回頭向後走,立刻會被湧來的鬼氣吞沒;若往路的兩邊走,則會觸碰割裂空間的鬼氣,強烈的空間扭曲對嘯月沒什麼傷害,對劉意守卻是致命的,唯一的出路就是往城裡方向一直走下去。因為嘯月看出來,他和劉意守遇到的是比鬼打牆高N級的鬼術——陰陽路。 陰陽路,聽名字就知道是什麼樣的鬼術。這是一種配合特定的時間和地點,將陽世的道路變為通往冥界的橋樑,使人徘徊於陰陽兩個世界之間,最終命喪黃泉的法術。在被施了法術的路段上,某段時間內,空間距離被上萬倍地放大,即使是近在咫尺,一線之隔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