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墨去拿蘋果,蘇震卻搶先幫他拿了起來。蘇子墨看也沒看,又去拿橙子。蘇震尷尬的舉著那個蘋果。
穆雨寧走出來看到這場面,瞪了蘇子墨一眼,接過蘇震的蘋果:“我幫你削。”
蘇震擺手:“我自己來就行了。”
“那也好。”穆雨寧將刀子遞給他,對蘇子墨眼神警告了一番,才進去。
其實她覺得蘇子墨能做到這樣已經很給她面子了。畢竟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長達二十多年的隔閡,讓他們今天還能坐在一個客廳裡,已經太好太好。
蘇震也是這麼想的。
雖然蘇子墨依然不肯原諒他,可是他們能坐在一起,已經是他此生的奢望。所以削蘋果的手都有點顫抖了。
水果刀挺鋒利的。蘇子墨的雙眼盯在電視螢幕上。
蘇震心下一激動,刀子便斜了出去,劃破他的手指,鮮血頓時噴湧出來。
刀子掉在玻璃桌面上,發出清脆的震盪聲。蘇子墨的視線終於有了變化,機械的轉過來,而蘇震卻盯著自己的傷口,似乎感覺不到疼似地,任由那鮮血往下流。
穆雨寧正拿著鍋鏟在廚房大展伸手,驀地就聽到他吼了一聲:“你幹什麼!”
她嚇了一跳,立刻丟下鏟子跑出去,只看到客廳的茶几上有很濃的鮮血。蘇子墨面色鐵青的在那裡東翻西找。
她倒抽了一口氣,將蘇震拉到洗手間,將他的手放在水下衝洗。
冰冷的水沖洗著那血流如注的傷口,似乎怎麼也止不住,濃濃的鮮血溢位來,很快便會吹散,化淡,最後又如此反覆。
穆雨寧嚇得不輕,直跺腳:“傷口好深啊。”
蘇子墨拿著乾淨的毛巾進來。穆雨寧退到一邊沒有動作,蘇子墨卻沒有再上前,就這麼僵持了下來。
見衝的差不多了,穆雨寧沒轍,只好氣惱的接過了他手上的毛巾,按住蘇震的傷口。
蘇震的臉色不是很好,可是一開口卻先對他們抱歉:“對不起,雨寧,給你們添麻煩了。”
“您說的這是什麼話,什麼麻煩不麻煩的,怎麼會是麻煩呢。”她緊緊的按著蘇震的傷口,可是那鮮血卻還在不停的流出來。她有點急了,衝著蘇子墨喊,“喂,你想想辦法啊,血根本止不住,現在要怎麼辦啊。”那傷口深可見骨。
雖然蘇震沒說,可是他哆嗦的失色的嘴唇卻在告訴他們他有多疼。
蘇子墨的臉色也不是很好。
蘇震說:“沒關係,包紮一下就好了。”
穆雨寧看著毛巾上慢慢滲出血色來,快急哭了,大叫著:“蘇子墨!”
他緊鎖著眉頭,緊抿著雙唇,好半天才吼回去:“這麼嚴重除了去醫院還有什麼辦法。”
他拿起錢包,先下樓去攔車。
穆雨寧的眼淚如斷線的珍珠,啪的一聲落下來,又快速抹去,又哭又笑。蘇震卻還要笑起來。
穆雨寧安慰他:“沒事的,我們馬上去醫院。”
蘇震的傷口真的很深,要縫針。醫生狠狠的斥責了他們。
從始至終,蘇子墨就一言不發的站在那裡。穆雨寧不住的點頭道歉:“對不起對不起,醫生,我們知錯了,您先給他包紮吧。”
醫生見她認錯態度良好,這才緩和了一下臉色,又對蘇震說:“要是疼你就喊出來。”
蘇震搖頭:“不礙事的,你縫吧。”因為他年紀大,所以醫生並不主張用麻醉藥。
穆雨寧都不忍看那傷口,於是微微別過了頭。
醫生手上的針和線起落的時候,她似乎感覺那針穿透了她的肌膚,不可抑制的疼痛起來。她注意到蘇子墨退出了房間。
回頭看了眼正失望的蘇震,立刻追了出去。
蘇子墨尋了個角落抽菸。無視面前大大的禁菸標誌。穆雨寧奪下他的香菸,他臉色相當難看。她怯懦了一下,還是鼓起勇氣道:“既然擔心,為什麼不進去看著?”
他深深的凝望著她。
直到穆雨寧被盯得發毛,才聽到他說:“你不明白,為什麼要做那麼多事情呢?”
他的話,無疑是在指責她的多事。
可是他臉上的表情又確實是那麼的哀慟。穆雨寧想頂回去,卻只能沉默。
蘇子墨最後苦笑著搖了搖頭:“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是,可不可以不要好心做壞事?”看她那樣子,蘇子墨心裡也難過,但他真的很煩,於是,道了歉,“對不起,我先走了。”
穆雨寧在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