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此戰功勞是五戰區全體官兵的,他不過是適逢其會,起了一點兒作用而已。”高行雲猶豫了一下,還是將羅耀的原話向李德鄰做了彙報。
“他是這麼說的?”
“是的,這是他與我分開後,親口對我說的。”
“好了,我給你們備下了酒宴,晚上,為你們慶功!”李德鄰沒有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直接說道。
“謝德公。”
……
羅耀還真不知道李德鄰會親自到村口迎接他,如果知道的話,他至少會考慮一下,要不要參加慶功宴。
不過,他多半還是不想拋頭露面,中途離開也好,自己也不太喜歡那樣的場合。
,!
他不是怕死,而是他的身份,最好要跟桂系保持一定的關係。
跟桂系關係太好,太熟了,難保不會有人想太多了,他處在這個位置,真有點兒如履薄冰的感覺。
這一趟出去,連續轉戰兩個晝夜,羅耀睡覺的時間加起來不到四個小時,其中還有一半兒還是在回程的時候在車上打了一個盹兒。
真累。
這打仗可真不是那麼輕鬆的事兒,只有經歷過才知道,那不光是身體上巨大的消耗,還有精神上的。
難怪戰時的軍隊的消耗是平時的好幾倍。
“啥也別說,我先洗個澡,睡個覺,沒特別要緊的事兒,別叫醒我!”羅耀一回來,就把韋志明那張好奇的嘴給堵住了。
他才沒工夫跟他閒扯呢,此刻他最想是宮慧做的雜醬麵,滿滿的一大碗,吃完一抹嘴,睡覺!
寶林寺顯然沒有炸醬麵,但有一口吃的,湊合一下,把肚子填飽就行了。
然後倒頭呼呼大睡。
真是累了。
這兩天兩夜,精神都是處在高度緊張和運轉當中,計劃中有哪一個細小的環節出問題,那後面的謀劃都可能被打亂。
這一覺睡得是昏天黑地,他自己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了,感覺骨頭有些痠痛了,這才睜開了雙眼。
外面好像已經大亮了?
難不成自己已經睡了一夜了,他記得自己回到山上的時候,天色擦黑的,現在外面天這麼亮了,應該過了一晚上了。
“哎呀……”羅耀從帳篷裡出來的,打了一個哈切,再伸了一個攔腰,剛要活動一下筋骨,動作突然停了下來。
“德,德公……”
李德鄰陪著寶林寺的大和尚坐在涼亭下的石桌上喝著茶,聊著天呢,從兩人的神態看,應該是舊相識了。
楊帆端著洗臉盆走過來。
“老虎,啥時候來的?”羅耀這幅儀容,自然不能過去,怎麼的也要梳洗一下,換身衣服。
“一大早就來了,看你在睡覺,沒讓人叫你,就去找主持大和尚說話了。”楊帆衝他擠眉弄眼一聲道。
“混小子,德公來了,你也不早點兒叫我?”羅耀抬起一腳踹了過去,罵道。
“你睡的那麼香,我哪敢叫你,再說了,德公都吩咐了,不要吵醒你,我能違抗命令嗎?”
“哼,德公日理萬機,怎麼讓他等我醒來,這點兒都拎不清?”
楊帆嘿嘿一笑。
“把我的軍服拿過來。”洗漱完,羅耀吩咐一聲。
楊帆點了點頭,走進帳篷,把羅耀的軍服外套取了過來。幾分鐘後,羅耀穿戴整齊後,去涼亭見李德鄰。
“德公!”
“呵呵,攸寧醒了。”李德鄰微微一笑,點頭答應一聲。
“阿彌陀佛,兩位施主有要事相談,老衲就先告退了!”大和尚也是有眼力見兒的,立刻起身告退道。
“大師慢走。”羅耀微微一頷首,雖然他對佛門之人不太感冒,但佛門還是有一些有道高僧的,比如眼前這位,比那些只進不出的“得道”高僧強多了。
至少,這些年善男信女佈施的香火錢除了用於寺廟日常開銷,其他基本上都用在賑濟災民上了,不然,也不會沒有錢重建寶林寺了。
“昨天晚上的慶功宴,你也沒來,有人說你年少輕狂,還有人說你沽名釣譽,你自己怎麼說呢?”李德鄰一開口就問了一個相當犀利的問題。
“德公,仗是特務團和38師打的,我不過是動了動嘴皮子而已,不值一提。”
“謙虛是美德,過分謙虛就是虛偽了,小小年紀,心思這麼深沉可不好。”李德鄰看了他一眼說道。
“德公教訓的是,攸寧記下就是了。”羅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