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揹我回去。”
蔓笙知道含混不過去,支吾道:“……要麼……要麼……你還是揹我吧!”蔓笙看他表情突然僵住,知道自己又弄錯,也許不該如此見外。轉眼看他笑了笑,很輕的笑容,輕得眼眸中只剩了心灰意懶,道:“在這裡等我。”說著閃沒在身後彌矇的黑巷裡。
蔓笙不知道他去做什麼,毫無準備地身邊一下子沒了人,剛才一個人走了這許久的路都不覺害怕,此時很是惴惴難熬,靠邊站了站,向巷中瞵盼,哪裡又看得見任何,夜也隨之停滯。
正當心焦粘人,聽到一個落地的聲響。是熟悉的身影。蔓笙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緊了,怕他說一句:再等我一下,又去了自己不知道的地方。
他手裡拿了兩方碎布,依稀好像是剛才自己用來裹身用的邋遢帳子,矮□,道:“抬腿兒。”他是不容置疑的。躑躅嘎然而止,蔓笙順從地抬起腳放上,布條在腳上纏了兩週,最後一個奇異的結打在腳背上,然後是另一隻。
半夏站起來,兩人近得腳趾相觸,看他把下唇抿得很緊,伸出了食指。
蔓笙眼珠好奇地跟著那根指頭,看它最後模糊在視線中,點在眉心,微涼,順著鼻樑緩緩下滑停在鼻尖,輕輕一刮才離開,還有若不可聞的一句:“小粉頭。”他只能到這裡而已。
小……粉……頭……蔓笙想照著他的口吻唸叨,只重複了一遍溼冷露氣灌入鼻腔,無法再繼續,踩著“布鞋”跟上。
…………
“從衣服裡找到什麼線索沒?”
“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
“我想也是……那師兄他們怎樣了?”
“明天大概就走。”
“那明天……”
“明天不走。”緊聲接上。
“……哦”
半夏聽後面果然如自己所料,不再聲響。看到天空中有些泛白了,天都快亮了,兩人都一心一意地走路。
終是到了客棧,好倦,一夜沒睡蔓笙心裡只惦念著絲被軟床。
“等等。”
急著回去卻意外地被半夏叫住,蔓笙轉過身去難道還有要緊事。也沒看清,就感覺到一隻手在自己腦袋後亂翻,隨後他把一片枯葉放在自己手中。蔓笙瞧上半天才有些明白,又不明白起來:自己什麼時候又粘上了這個。
也不多加理會,閉著眼睛泡了個澡,屁股才捱到床沿就睡過了。
作者有話要說:誰也能叫我“小粉頭”就好了,看著兒子們越來越親,很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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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三章 單刀戮 壹 。。。
閉著眼睛泡了個澡,屁股才捱到床沿就睡過了。
沒有回客棧房間,半夏直接出了門,沿著街道走了一會兒,人漸漸多起來,不少店鋪也卸下舊門板,做生意。
清涼的夏風吹過,驚落了葉心晶透的晨露,抬頭天空的朝霞隱隱泛紅,火辣的陽光正穿透一層層雲彩,驅散這初夏的最後一絲涼爽。
走進一家百工坊,一大清早,夥計還沒將店中的布匹都擺全,只熱情地招呼公子眼光真好,敝鋪是老字號,綢緞綾綃都是這一帶最上得檯面的,只怕公子您花裡挑花,勞要煞費精力了。
在店中轉悠來開,夥計嘿嘿一笑自去張羅著把鮮亮的布匹掛在當門最為顯眼處。半夏眼眸打從色彩華美的布匹上一一飄過,卻沒有一色看進眼裡去。
走近三角臺,裡面當值夥計笑著招呼道:“公子可選好了?”
那些衣服是決不能讓他再上身了,想至此半夏微一點頭,見他拿出了紙筆準備記錄,想了一想道:“長袍、直褲、筒靴、比甲、內衫,給我趕製四身套。內衫須是青綢料子,其餘的要月白錦面。”半夏看他一一記下,伸手將一張銀票壓在臺上:“一套我要現趕,另外三套,勞煩派人送去佞花樓。”稍一思索,又道:“四身衣服彩色雖不變,料子繡紋織理、款型當然要稍加變幻豐富。”
夥計馬上領會,心道要是四身衣服都一個摸樣,那穿在身上是多少的呆板無趣,忙應道:“那是,那是,領口袖口一些細小枝節設計上定會稍加不同,保證是新意多變。公子那大小尺寸要如何?”
夥計一聽他說直褲比甲就知道是男裝,可不確定他是否為自己添衣加褲,當下見他一愣就明白並不是為自己,心裡又奇了,怎地為他來裁衣,連他尺寸都不曉得?看他低頭冥想半天也沒個聲響,就道:“給個大概也成。”
半夏心想若是回去取他一身舊衣來那是繁瑣了,再說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