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朦朧,冷靄冉冉,涼風捲黃葉,一個烏黑的身影手持闊刀。
衣袂蹁躚,持刀勁削,刃吼夜風,悲咽嗚鳴,騰空乍起,秋葉升騰,寒枝盡折,點水踏亭,殘攪一池秋水,黑玉般的眼睛剎間暗淡無光,俊朗的臉孔亦無張狂與野氣。
作者有話要說:裸兒,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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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綠蟻 。。。
露初曦
睜開眼睛,依舊是滿眼的黑色,哐哐嘴巴,就覺得好痛,下唇的皮被磨破了,蔓笙穿好衣服推門而出,陽光傾瀉進來,真是個好天氣,應該出去走走。
沿著幽僻的青磚小徑,上面鋪著厚厚的黃綠苔蘚與地衣,穿過石拱門,眼前是一大片枯黃的草地,走近些,中央放著一小小的石桌兩個石凳,一個上面滿是塵土而另一個卻被坐磨得很光滑一塵不染。
周圍是一圈密密的高大喬木,雖已是深秋但葉子依舊蒼翠生氣,只是不少枝幹胡亂的被砍下,已沒有原來那般蔥鬱。右邊是一堵峭壁,壁上的迎春花只剩下禿禿的枝幹,淙淙小泉不斷順著峭壁留下匯入底下的個不大小池,水綠不見底,一座小竹亭倚池而起。
“落花亭。”蔓笙輕輕地念著編上的金字。
三面環樹一面靠壁,天然屏障形成幽閉的空間,隔絕了喧囂,亦無蟲鳴鳥啼,莫名的感到心安,走到小池旁看著泉水無聲的注入,源源不絕,池面漣漪舒展。
望著一潭綠水失了神,一張俊朗剛毅的面孔浮在眼前,血液又無端的往胸口上湧,強制著自己別去想,以後可不能再疏忽了釀酒的事,昨晚該是對自己的懲罰。
突然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從西南邊傳來,蔓笙小巧的穿過濃密的灌木叢,只見一群壯年男子被縛著手排成一個長隊趕進了峭壁上的石洞,四五個佩劍守衛盯守著。
“副谷主,人已經全部安排好了。”一個守衛報告。
聳目青面的男人命令:“嗯,仔細看守著。”
“屬下遵命。”
墨玉谷盛產墨玉,這些人應該是被抓來開掘玉石的,蔓笙掩在灌木後面,等人都散了才悄悄起身。
“嗯?”突然有人搭上自己的肩膀,蔓笙被嚇得不輕,慌忙回頭。看到即墨一臉嚴肅的站在自己身後,他是什麼時候在自己身後的,居然一點都沒有感覺到。
“蔓公子,該回去喝藥了。”語氣沒起伏,但低沉的嗓音極為好聽。
蔓笙簡單的回了一個嗯字,也不好再說什麼,忐忑的跟著即墨回到了房間。
“蔓公子,藥。”
“謝謝你。”朝他牽了一下嘴角。
一口氣把藥喝個精光:“咳…咳…咳。。。”藥碗被撤了去,飯菜被幾個少年陸續的端了上來。菜很簡單也很清淡,從昨天到現在自己還沒好好吃過一頓飯,可卻一點胃口也沒有,勉強吃了幾筷水煮小油菜,轉身看到即墨還站在旁邊。
蔓笙小聲問道:“能麻煩你幫我送壺茶來麼?”
“蔓公子稍等。”
喝著暖呼呼的熱茶,頓時覺得暖和了不少。
今天自己應該去釀酒的,可是這次昏睡著被帶到谷中,沒有帶上幹蘭花沒法釀酒,唉,這可怎麼辦才好,倦意襲了上來,先睡一覺再說。不過,今天再也不好意思躺在人家的床上了,就坐在旁邊的玉椅上打起了盹。
另一房中
即墨垂頭道:“谷主。”
只見屏風旁的人轉身舉起案上的玉觴。
即墨又道:“藥喝了,只是飯幾乎沒怎麼吃,就要了一壺清茶。”
封裔坐在案前的搖椅上,抿了一口竹葉青,若有所思,又起了身吩咐道:“你先下去。”
“是。”
出了房門,穿過走廊,封裔進了自己的衾室。看見蔓笙用手撐著頭倚在茶几上。一身純白的袍子,領口處露出一截裡襯的水綠色的裡衣,更襯他白淨的臉,紅蓓圓潤,素蕤玉淨。
封裔在他對面的茶几旁坐下,用手撐頭,保持著和他一樣的姿勢,漫不經心地端詳。
時間流淌得很慢很慢,慢得給人恍如隔世的感覺,慢得突然覺得眼前人的面容很陌生。
眼神慢慢變得凌烈,這樣的眼神,即使是睡夢中的人也能隱約感覺到寒意,蔓笙從淺睡中醒來,看到對面椅子上的人,如坐針氈般簌地站了起來:“封谷主。”
封裔看著眼前的人低垂著臉,右手緊緊拽著腿側的腰帶,站了起來走了過去,玩味:“蔓笙。”
聽他玩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