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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年少的自己曾被這種棒子打過多次,千萬針頭一起扎進肌膚的感覺,自己怎麼都不會忘記。

兩個男人面無表情地靠近,把自己翻過來按在地上,下一刻背上臀上便傳來熟悉的刺痛,那種痛讓自己氣都不敢喘,只是冷汗出了一窩又一窩。

不知過了多久再抬頭時,看到的人卻已不是越桃而是她。眉眼靈韻細膩,體態柔媚,風情卻又高貴,她是自己見過最美的女子,但她生出自己就拋棄了自己。此時她好看的桃花眼中滿是愧疚,向自己伸出了手慢慢地靠近,用無比溫柔的聲音喚著自己:“笙兒……”

她將要觸到自己時,自己忍不住朝她懷裡撲去,只是環住的是一縷煙霧。

煙散夢醒,蔓笙睜開眼睛身體因為震動又開始作痛,這樣的夢自己年少在苑時常做,但已經很久都沒做了,想是今日睡不安生才又做了。

用被子拭去脖頸處的冷汗,才發現身體已被清洗過,床褥衣褲也被換上新的。桌上放著食物,還是熱氣騰騰,應是剛送來的,把住椅子靠到桌旁。

一碗青蝦紅豆茯苓羹,不管是顏色還是香味都很誘人,已經不知道多久沒吃東西了,蔓笙踟躕著吞了好些口水,只喝了一口旁邊清茶又移回床上躺下。

須臾,門外有了動靜,門被開啟,有兩人前後進了屋。

蔓笙緊張地閉上眼睛假寐。

聽聞一人走到床邊站了一會兒,又走開了,稍稍鬆口氣。稍稍鬆口氣,那人當下卻又折回一把拎起了自己衣領,嚇得自己撐圓了眼睛動彈不得。

“你想死?我還沒準!”封裔語氣強硬中帶些固執。

說完就強行擰開自己下巴,知道反抗無用,蔓笙順從地任由他將一碗羹全數倒入自己口中。

拼!碗被棄於地上,跌個粉碎。

吞嚥不及,不少羹汁岔進氣管,每咳一下都會牽動下~體傷痛,蔓笙輕咳兩下便強忍住不咳。封裔在桌旁坐下,自酌歡伯。看蔓笙靠在床頭,臉忍得有些漲紅。

第三杯玉液入腹,眉頭一皺,封裔將手中陶盅兒擰碎,疾步床邊一下扯開蔓笙領口,見他白皙肌膚上佈滿血紅小點。一直在旁邊靜候的即墨也覺異常。

“即墨。”

即墨上前端詳良久,才小聲囁嚅:“這紅點應是由蔓公子與這羹中青蝦抵衝引起,屬下只顧找些補虛益氣的食物,未能考慮周全,是屬下失職。”說完已是單膝著地。

自己一沾蝦,便全身紅疹奇癢難當,紅疹要一天一夜才能褪盡,從小便忌蝦。所以剛才忍著幾日飢餓未碰那羹分毫,蔓笙沉默著攏緊衣領,抬眼正巧撞上封裔凌烈雙眸又迅速躲開。

雖然眼神只是短暫地交匯,但封裔從那清澈的眸中看到了那絲不易察覺的倔氣。眼前的人雖仍舊懼怕自己,可他的眼神自己看得清楚,敢情他心裡是如何地不情不願,我封裔要了他,竟是這樣折辱了他:“即墨你起來吧,既然只是犯個衝;那你明日繼續給我送這青蝦什麼的羹。”說完便停也不停的出了房門。

即墨看著床上的小紅人猶豫好些才道:“……是……”

這晚亥時已過,可蔓笙仍舊輾轉難眠,一是因身上癢痛不止,再次是念想今後打算。

自己與封裔相識已有幾個年頭,雖年紀相仿(猜他也只比自己年長几歲),卻從未如何熟稔,但自己也從不覺他是什麼惡人,就是待人霸道讓自己有些畏懼,也深知自己是如何宵小人物,怎可讓他墨玉谷谷主溫言軟語。可不想他竟這樣凌虐自己,總覺這是一場噩夢。

想到此處,心中酸楚便比身上瘙癢還難忍受,蔓笙抹去眼窩淚珠,小步到木几旁,灌了兩杯涼茶才覺稍好過些。想挪回再睡,夜深人靜卻若聞幽綿壎聲悄。

不可能!

拉上絨被,定是這些夜自己噩夢胡想所致,越是這麼想那壎聲便越是清晰,綿蠻柔舌如風。按捺不住,蔓笙下床出門,循著音向北挪去。

夜空玉蟾若明珠,小道旁高灌投下斑駁黑黢。

忍痛穿過好幾片矮叢,前面豁然一塊大草皮,四周由過人高的黃萎蘆蒿圈住,熟悉的壎聲便從那蘆蒿外圍傳來。

自己每走近一步,心就向上提一寸,自己在期待:期待是他。

撥弄穿過蘆牆,眼前竟是一片鵝卵淺灘,灘水盛著當空玉蟾。灘泉旁站著的人驚措,壎聲驟停。

真的是他,藉著皓月自己認得真切。

半夏!

他顯然也認出了自己,慢慢向自己靠來。

雖穿著粗布灰衣,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