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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頭,第一次跨進路國安的臥室,心涼了冷的熱的他說不清道不明。

生活的不堪負重讓他無所適從,時至今日,恨嗎?拋棄妻子,不聞不問然後他的橫加阻攔猶如當頭棒喝,害得他狼狽倉皇逃離?

應該恨他什麼呢?蘇鳳梅都不去說什麼他的不是,他又以一個什麼樣的角度去評頭論足,他不是個合格的父親,那麼他又何嘗是個合格的孩子?對等的得到的對等的付出,於是,沒有付出就沒有收穫的道理也適合用在親情的是麼?

他緊握著拳頭,嘗試著平復蜂擁而來的情緒,最後只是問出:“身體好些了嗎?”他知道路國安醒著的,從他進門那會他就醒了。

路國安睜開眼睛,過了一些時候,才說:“作家史鐵生說一個人出生了這就不再是一個可以辯論的問題,而只是上帝交給他的一個宿事實,上帝在交給我們這個事實的時候,已經順便保證了它的結果,所以死是一件不必急於求成的事,死是一個必然會降臨的節日。錦豐,我從來不會因為身體遭罪而彷徨自己會不會死的問題,而我到現在也不明白,那時候的你,憑什麼會自私到提前結束自己。”

“我以為做個死人就不會那麼累了,無所謂失去或是得到。”

他聽到路國安嘆氣,看見路國安紅著的眼眶,然後他緊繃的琴絃斷了一根。

不可一世的男人突然變得脆弱,不是難以相信,他是真的有些懵。

“其實死是一件痛苦兼具麻煩和心力交瘁的一件事,談何幸福?”路國安眼眸深沉,一向威嚴的面容此刻變得安然,“我14歲在路家花園裡和傅久春第一次見面,那時他18歲成為路家的家庭醫生,他是個斯文的男孩,人很好,尤其是我生病時他還願意冒雨來家裡給我看病。我愛上了生病,貪戀久春的溫柔和善解人意,生病的次數越發頻繁,他有時候就留宿在路家,和我一塊睡覺。

父親知道這段不恥的畸戀時,發了很大的火,我陷入一種偏激的瘋狂思維裡,他以久春的事業來威脅我,我想我會養他,就算沒有事業又能怎麼樣,他又以久春生命來試圖讓我妥協。那時候我還太小,我的見識短淺,不懂世人的居心叵測,16歲那年我離開路家,和久春一起離開了南島。

他是個有擔當的男孩,對我很體貼,我的生活起居都是他在照顧,我問他幸福嗎,他笑,說生活本來就不幸福,而是要懂得知足。”

“他是怎麼死的?”路錦豐坐在他對面,問道。

路國安望著天花板,像是牽扯到了傷口,面露苦色,又像是鬱結後無呼吸不順暢而變得有些掙扎,他看著路錦豐,“他說我這樣的年紀理應讀書的,他掙錢養我,等我學有所成就可以過上隨心所欲的生活了,他是醫生卻由於我父親的原因沒有醫院敢要他,連最起碼的診所都不要他。他認識有朋友開了婚慶介紹所,要他去幫忙,他白天去上班,晚上在餐館裡做服務員,我設想過我們很多美好的未來,卻葬送在一場餐館意外性的瓦斯爆炸,那場措手不及的意外讓我近乎奔潰,我17歲,他21歲離開的我,到今天剛好25年。”

所以,人有擺脫不了的宿命,所以,生活多半都是被逼無奈,所以,他不是無情,他的情只是都給了一個比他年長的叫做傅久春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90磅礴大雪

路國安很久沒再說話,父子兩營造的沉寂,過於的落幕。

影視文化節走紅毯接近尾聲了吧。路國安說:“錦豐,我不是同性戀,我不想對不起誰,所以我對誰都願意好。可是他們都覺得我不好,因為好的方式不對,就都覺得我那是錯的。”

他本無心對不起誰,只是他的情全部都給了一個不在的人,所以對誰都好像絕了情。

“那你和傅醫生是什麼關係?”路錦豐問。

“他是路家家庭醫生,是久春他叔叔的侄子,他長得很像久春,私下裡他經常和我說他和久春小時候的事情,我想我和傅坤楠的感情不會複雜。”

這時候羅薇端了兩杯咖啡進來,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兩人,臉上蕩著笑意。

傅坤楠現在和路家沒有任何關係,他還記得當年路國安撂下的狠話,想到這些,他不知道是喜還是悲,神色平靜。“傅醫生喜歡你。”

路國安站起身,端起擺在桌上的咖啡,喝過後才放下,他站在路錦豐前面,眼神古怪而又帶著些莊嚴。

“你和大多數人一樣,我不懂人們的思維,為什麼會把我和傅坤楠放在一起,他迷戀久春,和我有什麼關係,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