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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 物不平則鳴

月弄寒趕到冥界之時,冥河邊上除了一個酒壺兩隻酒杯以外,已經空無一人,他神色茫然的走到冥河邊上,掀開酒壺的蓋子聞了聞,看著那滾滾流淌的河水,冷凝的神色化作了無盡的悲傷,喃喃道:“你在裡面嗎?”

謝虛頤在他身後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一抹悲憫之色,可他卻完全感受不了月弄寒此時心中的悲痛。

自小以來,他便知道謝家是與眾不同的,江湖上傳言謝家人聰慧如天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無一不精無所不曉,只有生靈塗炭,哀鴻遍野的亂世才能看到謝家人的蹤影,謝家人就是專門拯救黎民蒼生於水深火熱的仙人。

所以他從小就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所接受的教育也是如何去愛天下,他理解不了這種兒女私情,也理解不了到底什麼樣的感情才會讓人生死相隨,他嘗試過去了解,冷眼看著別人的愛恨情仇,感受到的只是無趣,心中越發覺得為小情小愛而死太過痴愚。

天下情有千萬種,朋友之情也是情,親情也是情,人也不只是為情而活,除了情之外,還有責任,於他而言,轟轟烈烈的做一番大事業比愛一個人愛得死去活來有趣多了。

月弄寒起身,又朝河邊走了一步,突然問道:“虛頤,你說她真的會扔下自己的族人不管嗎?”

謝虛頤輕咳了一聲,回道:“大概是不會的吧,可阿尋姑娘做事一向不能用常理來推斷,或許她原本只是來祭奠祭奠故人,可故地重遊,觸景生情,酒越喝越痛苦,就……你也知道,傷心難過的時候喝酒難免……”

月弄寒扭頭看他,眼神冷厲,他默默的將剩下的話嚥了回去。

這是他第一次在月弄寒的眼中看到這種冰冷無情的眼神,那眼神充滿了毀滅,毀滅自己,也毀滅別人,讓人不寒而慄。

謝虛頤安慰他:“或許她會沒事,北山礦場她都能走出來,一條冥河又怎能奈何得了她。”

月弄寒的唇角勾起了一抹苦笑,他望向冥河,眼中的冰冷褪去,變成了一抹哀莫大於心死的苦澀,自言自語道:“或許我就不該讓你離開我的身邊。”

“阿尋!為什麼!”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能留在你身邊,為什麼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離開我!”

“幾日前你才答應了我永遠不離開我,你為何要食言!”

他發出了一聲悲痛得幾乎不是人聲的長嘯聲,全身往前一撲,就要跳進冥河中。

謝虛頤被嚇得肝膽俱裂,連忙撲上前去緊緊的抱住了他:“你冷靜一點,你連她的屍身都未看到,如何斷定她死了!萬一她還活著呢?”

月弄寒此刻壓根聽不見他在說什麼,他的腦海中只剩下一個念頭。

冥河中那麼冷,他要去陪著她!

謝虛頤一邊費盡全力死死拖住他,一邊破口大罵:“你這個懦夫,為了個女人要死要活的,你現在死了,你讓月凌軍怎麼辦!你讓凌雲寨怎麼辦!你讓那麼多來投靠你的人怎麼辦!你讓阿尋姑娘好不容易救回來的無啟族人怎麼辦!你倆死就死了,為何還要讓那麼多人為你們陪葬,你這樣去死,我若是阿尋姑娘,我都看不起你!”

月弄寒反手一掌擊在他的身上,謝虛頤眼疾手快,一拳打在他的臉上,月弄寒本就是從宴會上急急趕來的,已經喝了不少酒,再加上他此刻悲痛欲絕,一心求死,竟被謝虛頤一拳輕易的打倒在地。

謝虛頤看了看自己的拳頭,彷彿也在震驚自己為何一拳便能撂倒他,見自己的拳頭有效,他緊跟著又撲上去,死死的摁住了月弄寒,左右開弓,又在他臉上狠狠的揮了兩拳。

月弄寒被他打得發怒了,一腳掀開了他,兩人都未動用功力,全憑手腳的力量拳打腳踢,兩人臉上很快便掛了彩,謝虛頤人比他清醒,看準了時機咬牙一掌砸在他的後頸上,將他砸暈了過去。

月弄寒一暈,他也仰躺在地上,摸了摸自己被打得腫起來的臉,痛得噝了一聲,狠狠的吐了一口血沫,罵道:“犟得像頭牛一樣。”?

等到他稍稍的恢復了體力,他起身將月弄寒扛了起來,一邊往外走一邊埋怨道:“我堂堂天人謝家,居然來幹這種事情,老天你可長點眼吧,下次你的王氣可別輕易的放在一個只知道兒女情長的人身上。”

他一邊抱怨一邊在心中罵自己眼瞎,選來選去竟然選了這麼一個人,這可好,選了還不能退,老天這是在告訴他,自己選的人跪著也要走完嗎?

想著日後若是成功了,自己還可能真的得跪這個人一輩子,他心中頓時生出一種想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