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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莫尋有你這樣膽大包天的綁匪朋友。不過近前的那位主持師父雖是老態龍鍾,可剛才聽他頌經,聲音渾厚,此刻目爍精光,寒戾漸深。怎麼看都不像佛門中人。自然明哲保身為上。我佯作驚惶,戰戰兢兢地躲到男子背後。似在譏誚昨日能說會道的假帝儲,今日卻成名副其實的小女子,男子回頭睨了我一眼,似笑非笑,鹹豬手搭上我的肩,儼然安撫,趁機吃我豆腐:“即夫人莫怕,等在下交代妥當,我們便起程上路。”

扶我坐到一邊藤椅,出手飛點|穴道,我只能幹瞪眼,默望男子與老僧一前一後走出斗室。許是昨天折損不少好手,卻無功而返,正在召開批鬥大會,集體思過。我枯坐一個時辰,腰痠背痛,卻未見人回來。只能暗想前日之事,藉以轉移注意……

「雖未料到德藼殿下自請送親,可也歪打正著,一箭雙鵰。」

來這甘州名寺「明德寺」的一路,裝傻充楞,倒也套得一些內情。這群恐怖分子應是在船隊安有細作,對我們所經路線一清二楚,所以在前幾日,已在碧水峽設伏,守株待兔。等到船隊漸近,由兩個死士打前陣,炸兵船,折我兩翼。再行攻上主樓船,殺帝儲。

「我不願牽連無辜。那位要人也請我對德蓉殿下手下留情。」

雖未詳告,只道與他合作之人往日曾與莞菁有過一面之緣。許是對公主娘娘頗中意,礙著兩艘樓船離得極近,許會牽累身在主樓船的莞菁,人體炸彈的目標便是我與後方樓船的伽羅王孫。更不知我何時得罪這個頭目,令他對我恨不能除之而後快。只得暗自僥倖逃過一劫,可也不能就此掉以輕心,只因我這個自稱雲桑人士的孕婦除了可以牽制朱雀守,實無用處,反是西行路上的累贅。所以當男子折返斗室,已是昏昏欲睡的我驟然清醒,冷望神情難辯的頭目,彼此互瞪良久,他眼中隱現冷光,我心一寒,恐是之前對我不怎麼友好的老僧對他苦口婆心,痛陳利害,令他下定決心,將我這個心血來潮擄來的燙手山芋一刀兩斷,就地掩埋。見他舉步走近,額頭立沁冷汗。

我若孑然一身,死有何懼。可肚裡的孩兒無辜,怒瞠漸近的男子,但是渾身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走到面前:“在下實不願做背信小人,可有苦衷,望姑娘見諒。”

早知如此,當初何必多此一舉。我冷嗤,即使他抬手扼我脖頸,仍不服軟,凝住他的眼,淡淡諷笑。可任我強撐意識,隨著他眼中殺機愈重,呼吸越發艱難。在劫難逃,我閉眼與肚中孩兒最後道別。可因為窒息幾要昏厥的當口,忽聽一聲輕笑,他毫無徵兆地鬆手:“兩美在懷,仍不知足。為了這等男人賠上性命,悠子姑娘看人的眼光,實在教人不敢恭維。”

分明動了殺念,可若剛才不過戲弄於我,淡看激咳不止的我,他揚眉淺笑。又是一個琢磨不透的男人,我睨了他一眼,待到氣息稍順,冷說:“你說得對。我的確不會挑男人,以前的男朋友也是一個沾花惹草的登徒子。不過比起那傢伙一籮筐子的風流事兒,我們雲桑的這位皇太子殿下已算是收斂的了。”

男子不語,眼神漸深。可見我滿不在乎,即又一笑,不無諷刺:“姑娘確真是大度之人。”

“謬讚。”

我聳肩,皮笑肉不笑:“本姑娘有自知之明,也沒興趣過問他們的風流史,免得聽了心裡鬱悶,氣傷身子,得不償失。”

他冷嗤,搖了搖頭:“就是朝三暮四之人,也願委身。姑娘未免自輕。”

難辯他是在嘲諷,還是打抱不平。我無謂一笑:“雖有兩個老婆,可我家……”雖是矯情,可已然給人輕浮的印象,一貫到底,頭皮發麻地給百合她爹樹正形象,“我家莫莫對我好得很,就算是段露水情緣也無妨,只要兩相情願。在一起的時候,他眼裡心裡只有我一個人,那就夠了。”

同個封建時代的男子溝通這等離經叛道的現代觀念,自然雞同鴨講。他深深望我,目光閃爍,良久,微一笑,意味深長:“海外而來的女子見地果是與眾不同。好生有趣。”

乍聽有趣二字,我只寒顫。當初茈堯焱認為我有趣,鬧得天下大亂。似有必要重新定位一下來自雲桑的「悠子姑娘」,令這眼光之差與我不分伯仲的男人清醒意識一個水性揚花又拖著個小油瓶兒的女人有多無趣。

嘆了口氣,輕撫仍是隱隱作痛的脖子。

即使自做多情,他對我這個思想相對前衛的「雲桑女人」略感興趣。可已然瞧見他的真面目,並知他們盤踞的老巢。不論對我作何感想,殺我滅口才是一勞永逸。就是退一步,他仍不死心,意在帝儲與德蓉公主,即莫尋勢必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