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學就做得這麼好?我瞧著你倒很是有些做木匠活的天賦。”思小朵笑著打趣一句,就找了個藉口起身離開,“禮兒,你可給我安排屋子了?我先下去歇會兒,這大早晨的就趕來,一路可把我累得不輕。”
蘇禮抓著那小老虎,隨口客氣道:“姐姐若是喜歡就拿去玩兒”說罷又覺得不妥,但話已出口又不好收回,只得訕訕地勾起唇角笑笑。
“我又不是小孩子,要這做什麼”思小朵一直把蘇禮當妹妹,所以也沒在意,笑著丟下一句話,人已經都走出門去。
待思小朵一消失在視線裡,蘇禮立時將那小老虎放在桌上,伸手去拉沈青昊的手。
沈青昊微微躲閃,但也知道拗不過她,便就站定將手伸出來道:“力道沒掌握好所以弄了兩個小口子罷了,現在已經不疼了,不礙事的。”
蘇禮看著他手上的幾道新添的傷口,心疼不已地抱怨道:“你畫出樣子拿去找人做多好,偏生要自己逞能,瞧這弄得滿手都是傷。”
沈青昊對那些小傷口毫不在意,“我自幼習武,對受傷早就習以為常,這點兒根本算不得什麼。”他說著反手包住蘇禮的手,拉著她朝書房走去,“我讓下人去弄了些顏料,咱們去給繪上顏色可好。”
蘇禮原本還想跟他商量嚴若雙的事情,但是還沒等開口就被他這個更有誘惑力的提議吸引了過去,二人窩在書房內,調出合適的顏色,你一筆我一劃地在木頭老虎身上塗抹著。蘇禮最後玩心大起,蘸了黑色的顏料給老虎畫了雙卡通的大眼睛,佔了整個老虎臉的二分之一不說,還是個長睫毛水汪汪的大眼睛。
等沈青昊發現的時候,見她已經畫好了最後一筆,登時哭笑不得,但還是歪頭看了半晌說:“嗯,這樣瞧著倒是童趣了許多。”
蘇禮聽出他話中的言不由衷,知道古代人怕是接受不了這種風格,但見他還絞盡腦汁地想出“童趣”這個詞來誇自己,心裡覺得很是受用,回頭在他唇上偷了一個吻道:“這話說得口不對心,罰你重新再做個老虎給兒子,這個就歸我了”。。。
第二百七十四章 收拾心情
西北的風夾帶著撲面的塵沙吹來,讓人有些睜不開眼。三三兩兩的兵士都在就地休息,一邊低聲說著家鄉的雜聞軼事,不時有人講個低俗的笑話,引得一陣鬨笑。幾堆篝火上架著鐵鍋,正在咕嘟咕嘟地翻滾著熱氣和菜香,眾人都在等待著開飯。
沈青昊一身甲冑,腰桿挺直地坐在馬背上,手中握著把精巧的匕首,正握著一塊木頭削刻著。那木頭的大致形狀已經能瞧出來,像是隻圓滾滾的小鴨子。
忽然號角聲急促尖銳地破空響起,還未等眾人反應過來,閃著寒光的箭矢就如驟雨般紛紛落下,沈青昊的身子在馬背上一晃,轟然翻落在地,手中還緊緊地握著那隻鴨子,只不過已經被染得血跡斑斑……“啊”蘇禮低呼一聲從噩夢中醒來,發覺不過只是自己的夢,才大大地鬆了口氣,抬手抹去額頭上的冷汗,心卻一時難以平復地“砰砰”跳個不停。
屋裡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她才想起午睡前剛把丫頭們都打發出去,自己靠在床邊平復一下心情,也懶得叫人,起身趿拉著鞋到桌邊喝水。
透過層疊的紗幔,隱約能瞧見外頭廊下有人坐著,她朝外走了幾步,就聽到半夏道:“自從爺出征,奶奶每日就總是懨懨地沒精神,我尋思著再過些日子就是七夕,咱們也好生準備準備,熱鬧一下。”
“我聽我娘說,有身孕的人本來就是貪睡的,哪裡還能跟平時那麼大的精氣神兒,我看你就是自己呆悶了,想找個事兒樂呵樂呵才是!”錦之低聲笑著說。
“原來覺得家裡事多,天天忙得腳打後腦勺,還是有照應不周的地方,如今倒好,太太養病,爺出征去了,表姑娘被關在山上禮佛,奶奶更是閉門不出,若不是還有大姑娘和小朵姑娘時不時地來說說話,怕真是要悶死個人了”半夏也沒否認,只自己嘟囔道。
“忙的時候你抱怨,閒著你還抱怨,你這人真真兒的是個難伺候的”錦之嗔怪她道,“如今家裡安安穩穩的,大家一處做做針黹活計,不當值的時候摸幾把牌,多少自在。”
“唉,剛開始是覺得自在,可是這才不到一個月,我就覺得渾身都閒得難受,巴不得誰找點兒事給我做做。”半夏嘆氣道,“難道我就是那勞碌命,連清閒下來享福都享不起?”
“我看你就是因為奶奶沒去山上莊子小住,所以心裡長草了吧”錦之取笑她道。
“好啊,虧我還把你當好姐姐,居然說這樣不著調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