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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劉媽被這麼一喝,才發覺自己說了些不該在姑娘面前說的腌臢話,氣焰登時矮了幾分,最後吭吭哧哧地說出打架的緣故。

原來她吃過晚飯,左右無事便去外間找那些粗使婆子們摸牌閒話。不料還沒摸幾把,一個小丫頭跑來告訴她,見有個女人趁她走後,摸進她家屋裡去了。劉媽一聽這話就急了,剛贏的銅板也顧不得拿,匆匆忙忙趕回家去,進屋一點燈就發現,自家男人趴在炕上呼呼大睡,連翹偏坐在炕沿,手還伸在被窩裡。

這下可算是捅了馬蜂窩,劉媽不由分說就上前要打,連翹一路逃一路躲的跑回院裡,以為那時間蘇禮應該已經回來,不料還是黑燈瞎火的,又正被劉媽抓住了頭髮,二人便在院中撕扯起來。

連翹聽劉媽說完,忙急著分辨道:“姑娘,奴婢冤枉,您可要給奴婢做主啊!”

“你冤枉什麼,你在我家屋裡可不止一個人瞧見。”劉媽恨聲道。

“姑娘,奴婢的確是去了劉媽家院子,但是去找她兒子何榮,而不是她男人何陽,也、也不知怎麼的,何陽竟睡在何榮的房內。”連翹臉漲得通紅,似乎已經顧不得體面,徑自說出這番敗壞名聲的話,“而且奴婢不過是偏坐在炕沿,哪裡有伸、伸什麼手的……”

蘇禮在心中尋思片刻,又把目光投向連翹,見她躲閃著自己的目光,便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她當即抬頭衝著劉媽道:“劉媽,你當年是我孃的陪嫁丫頭,當初也是照看著哥哥和我長大的老人,按說我也應該好生孝敬你的。”

劉媽聽到姑娘這麼說,臉上已經繃不住,露出笑意,但嘴上還是忙道:“可不敢當姑娘的這番話,伺候主子那是老奴的本分。”

“娘看在你辛苦多年的份兒上,給了你買辦一職,其中的好處和照顧之意,想來也是不用我明說的。”蘇禮此時的話鋒已經有所偏轉,語氣越來越嚴厲,“不過你既然是老人,內院外院的做了多年,又怎麼會不知道家中的規矩?我院子裡的丫頭,無論做出了什麼,哪個輪到你來管教的?”

劉媽在蘇禮前半句話的時候,還沒咂摸清楚滋味,後面的話她卻是聽得明明白白,心裡有點兒害怕,但還沒太當回事,她調去外院做買辦四五年,與姑娘接觸的不多,一心以為還是原本那個嬌慣任性的小女孩兒,所以忙分辨道:“姑娘這話說得就是見外了,夫人常說最疼愛您,但事忙也不能時時在眼前看著,便常說讓我們這些老奴平日裡多加照看,而且連翹這丫頭太過猖狂,目中無人,仗著姑娘給她撐腰就無法無天……”

劉媽千不該萬不該,先搬出夫人想要壓蘇禮一頭,而後又非議她房裡的丫頭,這豈不是當面打她的臉,最可惡的居然說是她撐腰。

不過這類事情,根本不用蘇禮開口,半夏已然代勞道:“劉媽,雖然您是老人兒,按理我不該說您什麼,但是您今兒個的話,可實在是不中聽,什麼叫仗著姑娘給她撐腰?我家姑娘是讓她跟你打架了,還是讓她進你家屋了?”

第四章 大丫頭的伎倆

蘇禮也順勢沉下臉來,語氣不滿地道:“劉媽,我也不好說你什麼,雖然你壞了規矩,但我卻不能跟你一般。你既然是孃的陪嫁丫頭,那麼有什麼事等明天回了娘再做計較。來人,先給關進偏房內。”

她話音未落,就已有兩個粗使婆子進來,不管劉媽怎麼掙扎叫嚷,抓住人就往外拖。半夏還在身後揚聲道:“若是她叫嚷胡鬧,便捆上堵起嘴來,仔細別吵了姑娘休息。”

看見劉媽被拖了出去,連翹更覺得心裡沒底,跪在地上止不住地抖動,她跟劉媽的身份可大不一樣,不過是個簽了死契的丫頭,那文書上寫的清楚,主人家無論是收房、配人還是打死,可都是隨意處置的。

蘇禮不急不慢,又喝了口茶,才將目光重新投向跪在地上的連翹。見屋內已經沒有外人,她也被嚇得差不多,於是就猛地一墩茶盞怒道:“連翹,我平日對你如何,至於你耍這般心眼兒來算計於我?”

連翹一聽大驚失色,心道自己這事兒都沒敢跟別人合計,怎麼姑娘會知道,但還兀自嘴硬道:“奴婢不知道姑娘說的什麼。”

“哼!”蘇禮被她氣得不輕,雖然她不是自己一手調教的丫頭,但平日做事還算得力,自己待她也不薄,沒成想到底還是條養不熟的白眼狼。她撇開連翹不理,吩咐門外候著的丫頭道:“去找劉媽問問,是哪個丫頭給她通報的訊息,把人帶進來。”又轉頭道,“半夏,你去外間找劉媽的男人和兒子問問清楚。”

不多時那小丫頭就被人領進來,有些畏縮地看看地上跪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