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將店,開著空調,斯斯文文地玩,都是九段高手的遊戲。有人戲諧地說外面的一幫人是財富再分配,裡面的一幫人是快樂再分配。其實這兩幫,沒個實在的界限,有時在牆裡面幹得正歡,沒準一轉身,又參加了牆外面的革命去了。
這麼折騰,外面就有風聲,說;“老九老九不怕醜,男女老少一齊賭,帶起花鏡來把毛票票兒數。”就有人在會上打招呼,不要賭博,和我們的形象不相稱啊。再者抓賭的風聲一直很緊,不要頂風上,抓著不好看,如此云云。末了領導語重心長地說:“同志們,那麼一點工資吃飯穿衣都不夠,就別去賭博!贏家還好說,要是把那點子家當賭輸了怎麼辦?我們教師的日子一般說起來都是窮的,過著窮得叮噹響的日子,還去搞那大點子的賭博。勒緊著褲帶上場,擲幾把色子想玩把心跳,是吧?”當然,有一陣,大家把令人心跳的革命工作轉到地下,偷偷摸摸地進行。這句話叫大家三傳四傳變成,教育群雄就是丐幫,幫裡自洪七公老人家起,就分兩派,一派是淨衣幫,坐在空調樓裡碼長城,搞財產再分配。一派是汙衣幫,在繩床瓦灶的陋室空堂裡,玩玩麻將,曬曬太陽,捉捉蝨子,取樂子自娛。
林可淵不是麻將的愛好者,但他老婆是。那是徹頭徹尾的麻壇老將,是吃了秤砣鐵了心地全心全意跟隨革命隊伍走的角兒。從牆裡轉戰到牆外,戰場是一輪一輪地換,就是不下火線。學校裡的革命熱情一浪高過一浪,就像奧運聖火,熊熊燃燒,風颳雨淋,冰凍雪壓,都是絲毫不減發旺之勢。
就有朋友來相邀,一起發展釣魚事業,參加改造大自然的革命工作。林可淵和平時玩得好的哥們一起編進週末釣魚的…梁山集義廳直屬捕魚隊。帶頭的大哥是學校的政教處主任王正道,智多星軍師是資深釣手專業九段劉東山。為什麼是這麼個大隊?話說那一年,大隊人馬一次釣魚晚歸,在校門裡遇到幾個語文老師溜達。他們看到一夥人黑不溜秋地揹著魚簍,神采飛揚地拽在摩托上,就取笑:“那裡來了這多黑臉旋風李逵啊?哦,錯了,是李達等野鬼啊!”少不得大家停下來,說道說道。王主任笑著說:“就是秀才們學問大,識得李逵,認得李達。哪來這多白衣秀士王倫啊?” 說話的老師是高峰,正是學校裡有名的“聰明人”。“你們李達怎麼搶走沅小二的風頭,幹起打漁的行當,兩張板斧換成魚叉,好不新潮啊!”隊裡有人插嘴:“遠看秀才是白衣秀士,近看原來是*倜儻的高衙內啊,失敬失敬啊!”說得大家嘻嘻哈哈的笑起來。女老師小李笑著說:“往後你們家裡白嫩嫩的小娘子可都要注意了,我們的高衙內可是眼熱的很?”立馬有人接招:“林家娘子最近可好啊?高衙內這廝可是武功了得槍法過人的*三郎啊!”說得小李追著說話的要打要鬧的,大家哈哈大笑。有語文老師笑著勸小李說:“別打小嘍囉了,我們且去宋江吳用處說個明白。你家林教頭不也在哪兒嗎?”王主任說:“俺們梁山好漢,最是見不得女人的,來一個劫一個。小李這麼個美人胚子,那是到不了山門就給劫走!”就有人笑話王主任:“我們當是李達,原來王矮虎頭領也下寨打漁來了啊。小李姑娘還不快跑啊!”大家哈哈笑著,相互挪揄。這麼幾個回合下來,高衙內就送了個響噹噹的隊伍名稱,揚言改日做個錦旗送來,就便喝喝李達沅小二們的魚湯。
這一日,老婆夜歸是凌晨三點,把林可淵的瞌睡給耽擱了,在床上輾轉了半夜,在五更天氣又朦朧睡著。手機鈴聲裡林可淵揉著睡眼,把來一看,原來是帶頭的大哥打來的:“喂,你們在哪兒?”“我們到牛盤山啦,你小子還在摟老婆嗎?小心閃了腰啊!”王主任在那頭取笑。“大哥我才懶得做家庭作業呢,嚮往主任啊,常常搞點課外作業弄弄。什麼時候安排咱們梁山大隊也享受下主任的豔遇啊?”林可淵略帶巴結的和主任玩笑。王主任是剛坐到這把交椅,不久在外面就勾搭上一個女孩,*快活。還讓大家瞞著他家的河東獅,來個屋裡屋外來回忙。我們私下議論他的傢什是鐵做的,功率強大,插上就能用,兩頭都能應付。這也是剛剛發生不久的事,除了梁山大隊,外人是誰都不知道的。“你小子就是花花腸子,花心大蘿蔔,小心花兒把你吃了。還不快來,就你一個人落後。剛剛搞過集體表決,今天的中飯由你掏腰包了!”王主任那頭轉移話題。林可淵見好就收,就勢巴結:“還是領導想得周到啊,中飯您老就大筆一揮,給抹了吧!哥幾個也是仰慕主任的風采,這不,跟這你荒山野外地跑腿嗎!”王主任笑了:“你們別盡撿好聽的給我上菜,芝麻大的帽兒,硬給個糞桶大的簷兒,那合適嗎?大哥還沒暈倒呢!”“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