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家帶口之後也難再肆無忌憚、一往直前。
不過李嗣衝也不是忸怩反覆之人,自然有一條道走到黑的覺悟,只是心底發怵也是人之常情,頃刻便煉化雜念。
兩人自小相識,對於庾元童的性子李嗣衝最清楚,看似靦腆和煦、與人為善,其實極端刻板,與懸絲傀儡無異。
早早從龍,而今侍龍,成了皇帝的影子,與那位才是一體同心的,屬於是有光才有影,人動才影動,絕不會擅作主張,無事生非。
所以陳含玉不在此地,憑自己的臉面請他出手,痴人說夢罷了。
李嗣衝嘆氣一聲,雙手抱胸,無賴道:“那算了,反正我也有心無力,咱就一旁看戲吧,看是臨昌縣衙、儀鑾司、巡捕房還是五城兵馬司的人先到,待會兒鬧起來,死上百十人,傳到陛下那裡,該頭疼的就是你這個視若無睹、毫不作為的人了。”
庾元童點了點頭,不受他的激將,只是輕聲道:“那就等吧。”
李嗣衝眉毛一挑,咂摸出些別樣意味,試探問道:“等多久?”
庾元童不說話。
一息,兩息,三息……
懷著些許希冀的李嗣衝揚起的眉毛緩緩砸落,緊了起來。
終於,一聲響遏行雲的鷹唳貫徹長空。
庾元童笑道:“翀舉侯來了。”
有道是——
蒼鷹振翅破雲霄,利目如電鎖目標。
雀兒驚惶無處躲,生死一瞬影飄搖。
白色矛隼如白日閃電,希行留聲。
天上那一點刺眼的黑色八哥,倉皇避退。
:()師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