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著龍行雲寫錯的字。
遙遠的另一頭傳來惋惜的聲響。“我們也想回去幫你慶祝,奈何男士們不贊成。”紀惠玲的聲音倒是聽不出遺憾。
“你們倒好,全湊在一起吃喝遊樂,根本不管我的死活了,那兩個男人沒用也就算了,少了你們就沒人買點心給我吃,你們於心何忍啊!等你們回來後,只會看到皮包骨的我。”蘇小妹試圖以軟性的訴求激發女人的同情心。
可惜出聲的人卻是那個有異性沒人性的蘇二哥,他風涼的取笑道:“要小心喔,你本來就夠瘦了,再瘦下去,怕是出門被風吹跑了,哈哈!”
電話又換人接去,“小妹,別聽他們胡說,其實大夥兒挺關心你的,有幫你準備禮物寄回去,而且我們馬上回去了。”羅蘭芷還是那麼善良溫柔。
“那麼多久回來?”蘇小妹欣喜的問。
“一個月。”答案令人噴飯。
“不管啦!你們要早點回來看我,我好想你們喔。”她不依的撤嬌,把大寶那一招學得淋漓盡致。
“還沒死啊!”言詞犀利又刻薄!電話顯然又交到一個極度歹毒的小人手上。
這個徐國陽也真小家子氣,不過是慫恿他的末婚妻考慮一下婚事,他就記恨到現在,每次見面都得冷嘲熱諷一番,她投降,他才肯罷休,從沒停止處處為難她。恐怕連他娶回惠玲,生了孩子後還把她當假想敵。
“託您鴻幅,賤命一條,尚且安在。不知徐大哥和夫人是否己和好如初、雙宿雙飛,這……這個珠胎暗結。”她小心謹慎的應對,可是最後一句還是不小心洩漏了強烈的敵對意識,捉弄意味濃厚。
果然,太平洋另一端的人馬上不客氣的反攻,聲音沉穩的道:“當然好,這裡地靈人傑,少了小人搬弄是非,焉能不好。我們倆的感情沒大笨石阻礙,簡直是好到沒法用言詞形容啊。”
拐彎抹角的罵她是小人和笨石,真是有夠惡毒,不過她也只能硬吞下這口怨氣。
“是、是、是,大爺您說得好。”連她都看不慣自己這麼狗腿。
“哼!”這也算是回答。
話筒又交回蘇二哥手中,他總算正經的交代幾句。“我存了一筆錢到你的戶頭去了,喜歡什麼自己去買,算是慶祝你生日,別說二哥不關照你。早要你別逞強,要真熬不下去,趁早向阿爸投降吧,他很惦記你的,老是藉故探問你的近況。真受不了你們父女,脾氣一樣倔。”
“我才不像他那麼老頑固呢!”蘇小妹高聲抗議。
蘇二哥沒法子的嘆一口氣,“好、好,你們一點也不像,你是從外頭垃圾堆撿回來的,這總行了吧。”
身旁的龍行雲瞧蘇小妹嘴角含笑,抱著話筒講得津津有味,完全忘了他的存在。他有絲吃味,故意開口大聲問道:“誰啊?”即便忘之切,天性深沉的他,仍舊會顯露心機。
“噓!”蘇小妹想起身邊的大個子,手忙腳亂的捂住他的嘴巴,食指停在自己的唇上。無聲的制止。
可惜晚了一步,陌生的男聲讓電話另一頭的蘇二哥起了疑心,先天的警覺性和後天的職業病,使他迅速問道:“你身旁是誰?”
蘇小妹吐吐粉舌,一味的裝傻到底,“誰?你說誰?”
“我問的是剛剛出聲的男人是誰?”
“沒人啊!你聽錯了吧。大概是那邊出太陽溫度高,你曬昏頭了,所以產生幻聽。你不曉得,臺灣最近冷死了,連續來好幾道寒流,小妹我都快凍僵了,偏偏冷例中還帶毛毛細雨,冷得人提不起勁,連人都懶洋洋的。”她東拉西扯一大堆,就像是矇騙事實的狡猾犯罪者,都說蘇二哥是明察秋毫的警察人員了,她還在做臨死的掙扎。
“我問你一個問題,你答非所問的跟我談天氣做什麼?說,那個男人是誰?”蘇二哥下最後通碟。
只要她有一絲妥協承認,二哥一定會嚴辦到底,唯今之計閉緊嘴巴才是。“哪有啊!”
蘇二哥的咆哮聲幾乎震破話筒。“你還打馬虎眼,你要知道,你之所以能平靜的離家出走不受干擾,全是我跟大哥大力擔保你的生活作息,督導你的倫理道德觀念,要不然你早就被阿爸拖回家去了,哪能保有你的小窩。”
難怪她老覺得專制的阿爸,這次怎麼那麼好打發,原來背後有這麼多悽慘的事。真是可憐天下哥哥心,偉大的哥哥們為了她揹負如此大的重責。
“我再說一次,你可別害我,趁我不在臺北監視你的時候,生活放蕩、亂搞男女關係!你被抓回家就算了,萬一禍延至我,連我都得辭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