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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書房轉了一圈,幼時曾聽聞純妃書法千金難求,是烈夙有名的才女,甚至現在有些人亦將我與之相比,只是不知較之我的畫技又如何?
毛筆隨意地擱在硯臺上,整個書桌七零八落,等等,純妃既是愛好書法之人,對書桌自然也會極力地維持整潔,為何這些筆和硯臺雜亂不堪?莫非……
我轉了轉硯臺,背後響起重物移動的聲響,轉頭看去,書架後面有一條幽深的通道。呵,先王寵妃的寢宮驚現密道,這該如何解釋?是何人所建?為何而建?
兜兜轉轉了幾圈,才看到一扇木門,我知道,推開這扇門,一定有秘密被我發現,至於是否有利於慕醉,我不知道。
咬了咬牙,“砰”地一聲,我險些驚撥出來,長長的鎖鏈分別嵌在牆壁上,而鎖鏈的一端是一個看不出面容的人。看得出那人被鎖在這裡已不是一天兩天了,手腳均被磨得鮮血淋漓。鏈子由玄鐵鍛造而成,沒有殘影的追魂劍,我還真沒有把握可以斷開。
“你是……”我還未說完,他便抬頭看向我,並非是被他看著才說不出話,而是,他是--慕清。
“你是悠舒?”他試探地開口,聲音溫潤如熱茶,“你發上的碧波翠玉簪是當初他代楚弈提親時所贈。”他淡淡地為我解惑。
“你是,純妃之子慕清?”我緩緩向裡走去,他的手和腳被鏈子鎖著,行動範圍僅是那方寸之地,一張俊美的臉上已看不出紅潤之色。“你被囚禁了三年,是慕醉做的?應該就是他了。”我自顧自的坐在石床上慕清一如既往地溫潤,雖然三年前僅僅見過寥寥數面。
“你來幹什麼?”他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轉而看向我。
“不幹什麼,無意中發現的。”我輕搭上他的右手,“別動,有了‘笑紅塵’你的日子應該不好過吧。”我扯了一下嘴角,“笑紅塵”乃天下有名的毒物,《藥性賦》記載:性寒,沾之必覺冷,長期服用,會使得寒氣愈發嚴重,滲入肺腑,待得全身毫無溫度之時,便是死亡之際。不過慕醉用的分量並不多,顯然他現在暫時還不想殺了他。
“他每隔一月就送來解藥,維持我的生命,折磨著人。”他瑟縮著身子,無奈地搖了搖頭。純妃太過受寵,這讓孝仁王后不受先王待見,連帶著慕醉也幾乎受不到什麼關愛。從我的出發點看,我愛著慕醉,理應支援慕醉囚禁打壓一切威脅到他的人,可是,我無法認同,他囚禁了慕清,而我,不知道為什麼。
“這藥你先服下,可以讓你少受些苦,我暫時不能替你解毒,他會發現的。”我將藥遞到他的唇邊,他定定地看了我一會兒,才微張著口將藥服下。“我問一句,你出去後,會不會對慕醉不利?”
“你會根據我的回答來決定是否要救我出去,是麼?”他適才愣怔的目光回過神來,眼神中有些哀慼,和自嘲。
我搖搖頭,並不答他,他的眼中完全是一片清澈,沒有對他的恨,連怨都沒有,他怎麼會對他有什麼不利?我不過是求他一個承諾罷了。
“我過些日子再來看你,會盡快救你出去。”我收回手,向外走去,算算時間,也快到午間了,他應該是要到傾雲殿了。再不回去,恐怕是要招惹上他了,尤其是在現在這種局勢下。
第七章力探玄門窮眾妙;肯學陰謀畫奇計
出了繁香榭,天上開始有飄起了大雪,也許不一會兒,那原先的幾個腳印就會被隱藏了吧。遠遠地看到香袖一臉急色地尋過來:“公主,您怎麼在這兒啊?大王都已經到傾雲殿了,臉色不好。”
“我知道了,那些藥材都燉了湯嗎?”我由著香袖急匆匆地拖著我往傾雲殿走去,慕容家不把慕醉放在眼裡,他的臉色能好麼,只怕是這藥都要抑不住了,得多燉幾天才行。
“哎喲,我的好公主誒,您怎麼盡關心這些瑣事兒?昨兒詩大人上表辭官,您問也不問。今兒大王臉色不好,還……”香袖一臉的疑惑,但見到黃福海迎了上來便什麼也沒說。
“公主啊公主,您快些進去吧。大王這會兒脾氣不好,昨兒夜裡您被下藥,今兒早間,那慕容隨又衝撞了大王,公主小心些,千萬別犯到那上頭。”黃福海在宮裡幾乎是看著我長大,在這種多事之秋只能多提醒我一些。
我笑了笑,有些不甚在意:“他不是應該早就料到了嗎?”隨後才慢悠悠地往內走去,“讓小廚房傳膳吧。”我命香袖帶人傳膳,進去後果不其然,一張臉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冷。
“去哪兒了?這麼冷的天,不在宮裡待著,出去亂跑做什麼。”似是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