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屈懿哂然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半個多月前你好像不是這麼說的吧?,。
“你”。伍起伸手指了指屈懿,不高興道“鼻懿,你幹嗎老是跟我唱反調?,。
“不,我並不想和你唱反調。,。屈懿擺了擺手,目光又轉向了坐在上前的叔孫貫以及主席上的項他,肅然道“我只是想說,項莊並不像我們最初所擔心的那樣,只是個好勇鬥狠的匹夫,事實證明,項莊有勇有謀,能屈能伸,足以擔負起復興大楚的重任”。
說罷,屈懿又從席上跪坐而起,衝項他拱手作揖道:“令尹,無論從哪個方面看,項莊上將軍都要勝過項佗、項冠十倍不止,所以,我們不要再猶豫了,趕緊過江迎接項莊上將前來吳中主持楚國大局吧”。
項他默然不語,只是把眼光轉向了叔孫貫。
事實上,從一開始項他就沒想過要繼承王位,雖然支援項他的十幾個故楚世族中,有幾個的確有扶持他繼承王位的想法,譬如伍起就是,但從一開始,這個苗頭就被項他給果斷地壓制住了,項他之所以態度曖昧,卻是有原因的。
項他手裡雖然沒有軍隊,可他背後的十幾個故楚世族的勢力卻非同小可,一旦項他早早地表明態度支援項佗或者項冠,則項佗、項冠之間的那種脆弱的平衡立刻就會被打破,這樣一來,江東立刻就會爆發內戰,這是項他絕不願意看到的。
如今的大楚國,國力、軍力都已經很弱了,再不能自相殘殺了。
所以,項他在返回江東之後。並沒有立即表明態度,甚至還故意放出風聲,說他自己也有意爭奪楚國王位,這樣一來,項佗和項冠就誰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當然,項他之所以沒有立即表態支援項佗或者項冠,還有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項他認為項佗或者項冠都不足以擔負起復興大楚的重任,項他更想看看轉戰萬里、破掉漢王席捲天下之大勢的項莊是否能夠當此重任?
所以,自從項莊大軍接近江東之後,項他就一直在冷眼旁觀。
迎上項他徵詢的目光,叔孫貫捋了捋領下長髯,說道:“令尹,還是再等等吧,先看看項莊上將軍會怎麼處理高初遇刺一事,然後再做決定也不遲。,。
項他默默地點了點頭,如果項莊能夠冷靜、理智地處理這件事,那就說明他的確是個能夠成就大事的人,如果項莊熱血上腦、盛怒之下盡起大軍過江,那就說明項莊也只是個缺乏政冶頭腦的武夫,充其量就是另一個先王,不足與謀大事!
頓子頓,屈懿忽又說道:“你們說,這個天炎會是誰派來的?,。
“誰知道?,。伍起攤了攤手,說道“也許是項冠派來的,也許是周殷、英布他們派來的,也許是劉邦、韓信、彭越他們派來的,也可能是項佗演的苦肉計,不過,有一點倒是可以肯定的,這個天炎絕不是咱們的人。,。
“還有一種可能。,。叔孫貫淡淡地道“人是項莊派來的。,。
“咦,項莊派來的?,。屈懿凜然道“叔孫族老,你的意思是說,………”。
叔孫貫淡淡一笑,並未回答,屈懿卻陷入了沉思,如果天炎真是項莊派來的,則無疑是為了製造過江的藉口,那麼接下來項莊大軍只怕就要大舉過江了,一旦項莊大軍過江,那麼跟項佗、項冠之間的混戰只怕就難以避免了。
………………
歷陽縣東郊,造紙作坊。
經過半個多月的摸索和嘗試,紙終於被公輸車、公輸丫父女給造出來了。
整個造紙的過程與項莊小時候讀過的那本小人書基本上沒什麼差別,就是先把nèn竹、蘆葦、麥草等原料完全搗碎,形成泥面,然後放進水槽攪勻,最後再以細密的竹簾放進水槽動滌,等紙漿成為薄層附於竹簾上面時,再把竹簾取出、覆轉,讓覆蓋在竹簾上的“紙張,。平整地覆蓋在木板上,再在紙上面壓以重物,將紙中的水份擠出,然後再把紙張烘培乾燥,一張紙就完工了。
項莊當即將新鮮出爐的紙張命名為“公輸紙,。。
不過說實話,第一批公輸紙的質量的確不怎麼樣,顏色暗黃,*面也是粗糙堪,用來擦屁股項莊都嫌它硌得慌。
但是公輸車、公輸丫父女很快就改進了工藝,在製漿之前加了一道漂白程式,其實就是將原料跟石灰石放在一起用水煮,直到煮得褪色,然後又改進了擠壓紙張的木板,結果等到第二批紙張出來時,不僅顏色鼻了,紙面也變得平整多了。
項莊大喜過望,當即拿過一張烘剖好的白紙,又用毛筆蘸足墨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