訝道:“一切盡在爹的算計裡,為何爹仍滿懷心事呢?”
隆佑帝道:“若沒有這個把柄,我們憑什麼廢掉太子呢?”
隆佑帝站起身來,推開窗子,看向漆黑的天空,冷冷道:“人心險惡,沒有人會沒有私心,沒有人會一心為國,世人都一樣,若是太子如意因此失去寶座,不是我心狠,而是是他沒有做天子的福氣和雅量。” 。。
十八洛陽城下
古今興廢事,還看洛陽城。洛陽城城高溝深,坐斷四方交通,乃關中第一咽喉要地。
藏青色的條石堆壘起的城牆平地而起,高約百丈的城樓襯著藍天白雲。那份險峻與威武,有如一道壯麗的豐碑般不可動搖。
楚曼君在部將宋忌等一干將領的陪同下登上城樓,憑高遠望敵陣。自他進入洛陽城後,金陵王兵馬猶如洪水般從南方封地源源不斷地開至,安營紮寨,佈下了重重防禦性的工事。
楚曼君沉呤不語,如今洛陽城中兵馬不足三萬,且糧草軍餉已被截斷。而金陵王坐擁十萬獨立的封地兵馬,尚有二十萬新近招撫的兵馬在訓練中,不出一月便會開至洛陽城下。一旦秦牧十萬大軍與之匯合,完成對洛陽合圍之勢,那可真是凶多吉少了!
楚曼君道:“屯兵小灣地,分兵苗家寨、石橋鎮,列營數十,是專門針對我們的佈防而來!看來謝海石的攻勢,勢在必行啊!
一旁宋忌沉聲道:“將軍,我們已經對洛陽城池進行了徹底修葺,城牆足足增加了三尺,可是金陵王兵臨洛陽,兵臨城下,洛陽城孤,兵不過三萬,又無糧無援,若不速戰速決,我們只能坐以待斃啊!”
楚曼君點點頭道:“糧無濟則民生怨恨,軍生譁變,到了那時可真不好控制啊!宋忌,如今倉中儲糧可支幾日?”
宋忌道:“可支一月而已!”
楚曼君嘆道:“省點吃吧!到候再想辦法吧!”
朗月之夜,關帝廟口。
關老爺手持青龍刀威風凜凜,睥晲天下英豪。
“我們何時動手?”金老二等待大哥的號令已不只是焦急。那是荒村小店失手後,急於想挽回顏面的他猛然問道。
金彪臉色顯得很難看,他一指東南,道:“那你就要問他呢!”金老二一愣:“怎麼,大哥今天居然要等別人指令嗎?以後,咱們三兄弟在洛陽還怎麼混啊!”
“等會看看老三從他那兒帶來什麼訊息!”金彪的目光現在像一根針,一根可以刺進金老二口中所說的那人的心窩裡。只聽他道:“現在情形不同了,楚曼君一入洛陽,就收了洛陽的軍政大權,我們金家雖然算得上洛陽數一數二的人家了!但生死還得別人說了算!”
“如今金陵王也下令,我們的一切行動都要受胡寄塵節制,難道我們真得聽那鬼師爺的?”金老二探詢地問道。
金彪邊走邊道:“咱們現在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當忍辱負重時就得忍著!只要殺了楚曼君,洛陽就是我們的!我們就是將來的洛陽王!”
遠遠的地方站著個人,這人中等身材,很瘦,穿著極其考究,態度斯斯文文,年紀甚大,兩斑已斑白,一張清癯瘦削的臉上,帶著三分病容,卻又七分威嚴,令人不敢輕視。
他穿著件寶藍色長袍,質地顏色高雅,一雙非常秀氣的保養也很好的手上,戴著枚價值連城的漢玉扳指,腰畔的絲絛上,掛著塊古玉,上用篆書寫著“琅玡”。
此人看來應是朝中清貴,翰林苑中的學士,或陷退山林的名士。但此人卻是胡寄塵!
的確也如此,胡寄塵不但是滿腹經綸的學士,還是名士,更是謀士。江湖四大名士:杜竹軒、王重、胡寄塵、公孫弘,他們在武帝時代縱橫天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談笑坐論間,成敗已定,江山已移!
千金易得,國士難求!就算萬人之上,持天下生殺之柄的武帝、縱橫四海的扎爾密老汗王也不得不對他們刮目相看,笑臉相迎,尊稱一聲:“先生”
他身後就是他用心腹隨從吳亮,他正靜靜地看著他的主人。主人正靜靜地在廟外等著,那份從容之態,看得他不由一陣佩服。
胡寄塵清嘆,畢竟為了這一天,他等到得太久,他已等了許多年,這些年風風雨雨,還能保持這一份鎮定自若實在不多!
一生沉迷於帝王術的他,欲立一位新君,以償他多年的夙願。到那時,他一生所學,一生所為便有了一個真正的結果!他辛勞一生,便沒有白費!
胡寄塵冷眼看了看匆匆而來的金家三兄弟,目光交接處,卻隱藏了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