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笑,也點了點頭,“也好。”她拿起梧桐的手,那裡也是一片微涼,“有你陪著我也不至於太孤單了。”身邊有著熟悉的人陪著她,也是件好事。況且,梧桐說得對,將來她嫁了人,想要再見,就難了。
用過午膳之後,遲遲將整理出來的書稿放好,打算拿去京城中最有名的的文苑齋去印刷成冊。她之前校對了一部分沈清揚的書稿,校好的都先拿去了,她怕一起拿過去不放方便,都是校對部分拿去部分。
梧桐見她大著肚子,眼下又是大太陽的時候,便忍不住勸道,“殿下,讓我代替你去吧,這天氣這麼熱,你懷著孩子也不方便。”
遲遲搖了搖頭。她能為沈清揚做的不多,他的書稿又是他最在意的東西,遲遲不想假手於人。況且,“上次拿去的應該已經印出來了,我也想第一時間看到。”
梧桐一邊幫她提起裙角,一邊說道,“讓文苑齋派人過來好了,還勞煩殿下親自去一趟。”
遲遲低頭笑了笑,說道,“他們的老闆是難得認清沈郎文稿價值的人,倘若沈郎還在,必然要引他作為知己。不說別的,就為了感謝他的這份情誼,也值得我親自走一趟的。”梧桐還想說什麼,遲遲又說道,“正好我也想出去走走,太陽雖大,但這個孩子還沒那麼嬌弱。”眼下他們皇室中的孩子無不嬌慣,她可不想她的孩子也跟那些皇子鳳孫一樣,小小年紀就是個藥罐子。
他已經失去了父親,這世上能為他遮風擋雨的人又少了一個,如果自己再不自立,將來有一天倘若她也不在了,那他一個人在這個世上要如何自處?
遲遲和梧桐一起出了門,到文苑齋送了書稿又拿回了已經裝訂成冊的新書,路上還買了酥瑾園的糕點,快傍晚的時候遲遲才和梧桐一起回了府。
馬車的簾子被拉開了,遲遲將頭靠在窗欞上,晚風吹來,車中的炎熱減去不少。遲遲的手輕輕拂過新書的封面,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跟梧桐說話,“他還在的時候便有這樣的一個心願,只是又礙於面子和他父親的大名不肯讓人說他是被人廕庇的,如今總算能如願以償,也是一件好事。”
梧桐看著遲遲纖白的素手緩緩撫過那片藏藍色的封面,心中一陣悽然。她服侍過的兩個人,一個姜素素一個遲遲,哪個不是世人豔羨的人?可哪個又不是連最起碼的快樂都沒有?
她尚且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馬車就突然一震,遲遲和她對視了一眼,梧桐連忙轉過身去向外面問道,“怎麼回事?”
外面傳來車伕的聲音,“無事,是有人突然撞上來了。”
“沒撞到人吧?”遲遲連忙問道。外面的車伕連忙回答道,“沒有沒有。”
那就好。遲遲微微放心下來,馬車又開始朝前面走去,她的眼睛無意中掃過街邊站著的人,突然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張相當熟悉的臉。
遲遲渾身一震,連忙叫住車伕,“停車,趕緊停車。”
車伕勒馬,遲遲一把掀開車簾,顧不上旁邊有人圍觀,就想跳下馬車。梧桐連忙扶住她,跟著她一起下了車。
遲遲轉身朝剛才的人群中走去,尋找著那張熟悉的臉,梧桐不知道她要幹什麼,連忙低聲說道,“殿下,你要找什麼?告訴我我幫你找啊。”
遲遲卻理也不理她,徑自朝前面走去。終於,在人群中找到了她要找的那個人,梧桐一看那人的臉,也嚇了一跳,忍不住脫口而出,“怎麼會這麼像?”
遲遲也覺得像,對那位女子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女子不知道遲遲是什麼人,但看她衣飾華貴,站在人群中央,好像神仙妃子一般,也知道她非富即貴,當下行了個禮,說道,“我姓姚,名字叫做流月。”
梧桐在旁邊輕咳了一聲,說道,“站在你面前的這位,是滎陽長公主,當朝陛下的親妹妹。你跟殿下回話,記得規矩。”
流月沒有想到居然是滎陽長公主,嚇了一跳,連忙跪了下來,“民女不知殿下駕臨,還請殿下恕罪。”
她應變還算快,不像有些人聽到長公主來了,立刻就嚇得一句話都不敢說。遲遲心中滿意,又仔細打量了一下她,問道,“我聽你說話不像京城人士,你是外地人?”
“回殿下,民女是江南人士,進京原是為了找人。”想到那個人的臉,流月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一絲紅暈,遲遲見她如此,心中明白了幾分,知道她進京多半是為了找心上人的,便問道,“那你找到了沒有?”
流月搖了搖頭,眼中露出一絲失望的神情。她的這份心思原本就不曾對人言說過,身邊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