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袁將軍自認並不比這位安子炎讀書少。
小袁將軍很自戀地覺得,如果當年他也參加科考,他都不用等到十七歲。他十五就能考上,不就是一個舉人嗎?有何難?
小袁公子也是一個很自負的人呢?
安家父子看到梅三爺和袁天佑過來有點意外。
他們又聽到小袁將軍這明顯迴護的話,臉色更不好看了。
安公子竟然被一個鄉下長大的姑娘給懟得無言以對,說出去也太丟臉了。
安侯爺趕忙給兒子解圍:“原來是輔國大將軍和梅三爺,這都是孩子們在討論問題,沒有什麼。既然安某的事情辦完了,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說完他對著兒子使了一個眼色。
安子炎的場子還沒有找回來,袁天佑就來了。他心裡別提多麼窩氣了。可是他畢竟是個讀書人,丟了大臉,也要使勁剋制自己。他把氣壓了又壓才讓自己又變回到了原來那個謙謙君子。
不知道是為什麼,他不想在梅含笑面前輸給袁天佑。
所以,他努力在氣度上恢復自己溫文爾雅的風度,對著袁將軍和梅三爺各自行了一禮,就要和父親退下。
安家父子剛走了兩步,就聽到袁天佑在後邊涼涼地說:“安侯爺和安公子走好啊。不過袁某要奉勸安公子一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安公子需要讀得書還很多,走得路還很遠啊,千萬不要瞧不起任何人。另外袁某倒是覺得,欺負女人不是一個光明正大的男人應該具備的品質。”
安公子被袁天佑這很直白的話一頓搶白,他只覺得一股腥甜在往嗓子眼裡衝。
他努力壓下這股腥甜,回頭不憤地又施了一禮:多謝袁將軍教誨,安某受教了。”
袁天佑哼哼:“記住就好。”
安家父子出了平陽伯府的西角門。
還沒有走到馬車邊,安子炎“哇”的一聲就噴出了一口鮮血,人也隨之往下栽去。
今天對於安子炎來說,實在是他平生最大的恥辱。
安家父子走後,梅含笑對著梅三爺梅軒行禮:“給三叔請安。”
心蕊看著小姐鄭重彎腰行禮的方式,比剛才給安侯爺行禮時真是標準了不知道多少倍。
她心裡不由好笑:看吧,她就說嘛,她家小姐就是戲精。
也對,誰讓安家忘恩負義?現在如何,雞飛蛋打,哦,錯了,她們小姐既不是雞也不是蛋。
哦,也不對,她們小姐是金雞,是金蛋。
安家自己認為安子炎是搶手貨。卻不知小袁將軍一出現,在梅家二小姐的心裡,這位安子炎公子就被代替了。
看著那位小安公子氣急敗壞離開的樣子,心蕊別提多替自家小姐高興了:解氣,真是解氣。
梅三爺笑著說:“沒想到笑兒對《論語》如此瞭解,竟然說得安二公子無言以對。”
袁天佑上前:“對啊,阿笑是真人不露相,一鳴就驚人啊,今天還真是痛快。”
他這是在討好梅含笑。他沒有徵得阿笑的同意,就擅自在皇上面前說自己求了親,這丫頭還不知道怎麼生他的氣呢?
梅含笑小臉一繃,對著袁天佑正兒八經地行了一個禮:“輔國大將軍今天怎麼有空閒了,難道軍務不忙嗎?”
袁天佑訕訕地笑:“阿笑,我這些天都沒有什麼事情的,我來拜訪祖母和叔叔們?再說了,我也想來看看你好不好?
梅含笑呵呵:“我很好啊,我只是沒有想到袁將軍的魅力好大,行情不錯啊,這才剛一回京城,就有人迫不及待地要嫁給你了。”
梅三爺突然笑了:“阿笑,我怎麼聞到一股醋味呢。”
梅含笑一愣:“啊,這池塘邊哪裡會有醋?我怎麼沒聞到?”
她一邊說著,還當真用小鼻子聞了聞:“三叔,沒有啊,您聞錯了吧?這裡倒是有青草味。”
看著梅含笑那呆萌當真的小樣子,袁天佑忍住笑:“阿笑,剛才是有一股子醋味,只不過現在被風吹走了,沒有了。”
袁天佑不敢說梅三爺是在逗自家的小侄女,怕梅含笑又惱她,他只能正經得不能再正經地解釋。
梅三叔看著梅含笑那懵懂的樣子,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沒有想到這孩子剛才對付安家父子時還那麼聰明,對男女之事卻有些遲頓懵懂。大概因為一直在鄉下長大的緣故,這孩子的心性還是很拙樸的。
他咳了一下轉移話題笑著說:“阿笑,我們一起去你祖母那裡,也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