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妃伸出手一點一點地撫摸著那行字。
這字,她認得,這正是那個人的字跡。
梅含笑也驚歎那字跡的蒼勁,畫作的逼真寫意。
清一居士的確名不虛傳。
毛夫人一直在注意著康王妃的表情。
她的眼睛閃現出驚喜。因為她看得出康王妃對清一居士的作品不是一般的喜歡,而是特別的鐘愛。
她笑著說:“王妃,您說這清一居士是不是還活著?聽夫君說,這字跡並不是二十年前的,而是近幾年的。”
康王妃收起表情,看了她一眼淡定地說:“也許吧,本妃和王爺喜歡清一居士的字畫,但從來也沒有見過他,至於他是否還在世,我們並不知道。”
毛夫人笑了笑:“也是,這個人在二十年前就只活在人們的各種猜測中。沒有人見過他,更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是男是女?多大年紀?其實我也不知道夫君是從哪裡找來的這兩幅畫。不如我回去再問問夫君,如果能知道清一居士的下落就好了。”
康王妃卻不在意地說:“隨便吧,這畫本妃收下了,多謝毛夫人好意。本妃庫裡有前幾天剛得的血燕,這是京裡皇上賞下來的,一會你帶些回去。哦,對了,小喜,多拿兩盒,也讓袁夫人嚐嚐。”
小喜點頭出去了。
毛夫人臉上的笑容收起了一些。
她不是傻子,自從自家老爺向康王提出那個要求後,康王夫妻就對自家客氣了起來。只要是自己給王府送了貴重的東西。康王妃一定會有貴重的禮物回給自己。
她心裡嗤笑。
她家毛爺這麼些年來,在康王爺的身上花了多少錢?在寧遠府裡浪費了多少錢?那可不是白花的。
可是現在到了老爺要收穫的時候了,康王爺竟然一口回絕了。
更氣人的是,他不只回絕了,還義正詞嚴地勸說自家老爺,不要任性胡為。
難道這些年來,他們毛府的錢都餵了狗嗎?
毛夫人越想越氣,可她還不好說什麼。
更何況,今天她來的好像也不湊巧,竟然在這裡碰到了梅含笑。
有外人在,她多話她不能再說,那她應該怎麼辦?難道要白來一趟?
康王妃可不管毛夫人是什麼表情。
她看了一眼梅含笑笑著說:“既然毛夫人給你,你不要。那這些東西我就都收著了。”
梅含笑點頭笑道:“本就是毛夫人特意過來送給您的東西,理應歸您。再說了,我和將軍都是粗人,這麼好的字畫如果真到了我們手裡,簡直是暴殄天物。”
康王妃笑了:“袁夫人太謙虛了,我知道袁將軍可是文武雙全之人,書讀得好著呢。”
這時外邊忽然傳來田夫人帶著笑的聲音:“表姐說得一點沒錯。”
康王妃在看到進來的田夫人之後,她的眼睛亮了。
康王妃臉上浮現出了真實的笑容:“你也來了。今天是什麼風,把你們都吹來了?”
田夫人看了一眼梅含笑:“我和袁夫人嘛,自然是心靈感應。你說是不是袁夫人?”
梅含笑能說不是嗎?她笑著應道:“你都說是了,那就是嘍。”
康王妃看看自家表妹,又看看梅含笑。
她的眼睛閃了閃笑著說:“這麼看起來,你們倆相處的真不錯。聽說你們倆還在一起施粥?”
田夫人:“對啊,我自己沒意思,就拉上她和我一起,這樣也好有個人說說話。”
三個人說說笑笑,毛夫人感到受了冷落。
她笑著插話:“聽說袁夫人也是個會功夫的,自然能和田夫人玩到一起去。”
田夫人好像這才剛看到毛夫人一樣:“喲,毛夫人也來了,不過我聽說你們家這一段時間也忙得很,人手都不夠用。各地鋪子田莊在這一段時間招了不少的人,可有此事?”
毛夫人臉色劃過一絲得意,她笑著說:“是啊,趁著這時候,價錢便宜,正是買下人的時候。”
毛夫人忽然似笑非笑地說了一句:“聽說,你們家的花樓又進了好幾個姑娘,生意紅火得很呢。”
毛夫人臉上浮現出笑意:“那是自然,再說了,誰不想讓多賺錢呢?”
田夫人冷笑:“那倒是,不過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毛夫人啊,也不是我說你們毛家。你說你們有那麼多的產業都做不完,為什麼還要去做這檔子缺德的生意呢?”
毛夫人不樂意了,臉上浮現出怒意:“田夫人這是怎麼說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