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落,平陽伯的大手啪地一下子就打在了二夫人潘氏的臉上:“無知蠢婦,還不住嘴。”
然後他對著內侍大總管請罪:內子愚昧,在伯府裡,英兒的確是嫡長女,這懿旨上沒寫名,所以,所以,她……”
吳大總管也被驚呆了,原來要接旨的這位不是真正的嫡大小姐。
他看了一下梅含笑,眼睛落到了那一雙如清泉般靈動的杏眼上。
這眼睛他熟悉,這是歐陽將軍府上的特產。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梅宇的女兒。這位梅府的大小姐有四分像梅宇,卻有六分像歐陽家的人。
他又看看那位面如死灰地跪在那裡呆愣愣地要接旨的姑娘,滿腔的怒氣突然沒有了。
他饒有興味地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突然就來了興趣:這梅府裡好像還挺熱鬧的嘛。
想當年,為什麼梅宇被定了罪,而梅夫人和女兒卻沒有事?吳大總管認為那是因為有一直在守南疆的歐陽老將軍在啊。
既然這位才是梅宇的女兒,那麼剛才那位要接旨的應該是平陽伯府的小姐了。
其時吳大總管剛才念懿旨的時候也有些驚訝,畢竟皇后做事一向謹慎有考量,怎麼會這麼疏忽地連名字都沒有寫?
吳大總管的眼睛轉了轉,一向會揣測皇后心思的吳大總管這會突然就猜測不透皇后到底在想什麼了?
他咳了一聲面露不屑地說:“梅伯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咱家一個解釋吧。”
梅輝硬著頭皮說:“大總管恕罪,都怪內子教導疏忽,您也知道,現在自從我大哥故去後,這裡不再是侯府,而是平陽伯府,大嫂母女倆也去了鄉下老家。所以英兒一直就是這伯府的嫡長女,因為她也以為她就是整個梅府的嫡長女了,這是她認識上的錯誤。所以這上面提到嫡長女,她就以為是她自己。”
他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把梅含英故意冒充嫡長女的行為降為了認識上的錯誤。不是他女兒故意犯錯,是無意識的,因為她就是這伯府裡的嫡長女。
吳大總管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這平陽伯還挺會給女兒打掩護的。
他又把眼睛看向梅含笑,這個小丫頭速度好快,說話的轉眼間就到了面前接下了聖旨。
嗯,這孩子的功夫不錯。
他摸了一下光滑的下巴,心裡很不屑。誰不知道梅宇一死,這位弟弟就把長嫂和侄女送回了鄉下?
他陰陽怪氣地說:“莫不是平陽伯在怪罪皇后沒有寫名字?”
梅輝趕緊說:“梅某不敢。是梅某的錯,還請大總管在皇后面前美言幾句。”
梅含笑眼睛一轉,她又重新頭看了下聖旨笑了:“二叔,皇后雖然沒有寫上我的名字,但卻也沒有寫伯府的嫡長女啊。皇后明明白白地寫著梅府的嫡長女,我記得當初我和我娘出去時可不是被除族的,這梅家的嫡大小姐依然還是我啊。”
所以孫皇后雖然沒有寫名字,但懿旨上並沒有寫錯。
其時今天真是一個小誤會,因為皇后的女官在替皇后寫懿旨時,一時間竟然忘記了梅含笑的名字,於是女官就沒有寫。
但是誰也沒有想到女官一個偶然的行為,竟差點釀成不可挽回的大錯。
平陽伯又羞又怒,梅含笑說得一點沒有錯:有老太太在,他們是沒有分家的。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二夫人和梅含英,這一對愚蠢至極的母女差點毀了伯府。
內侍大總管在宮裡混了這麼多年,梅家的這點事他腦袋一過就明白了。
雖然前幾年表面上看著孫皇后一直被楊妃壓得死死的。但他們現在能夠這麼快地伺機而起,那也不是白給的腦袋。
梅家長房和二房當年的這些事,吳大總管也是明白個大概的。
他只是沒有想到平陽伯府的二夫人和長女竟然利令智昏地敢冒充梅家嫡長女。
這膽子未免太大了,這不是欺騙皇后嗎?這還了得?
不行,他要給梅家一點顏色看看。
正好,梅含笑是大房的,被輔國大將軍定下為妻了。而皇后要拉攏這位新晉升的大將軍,那他自然就不能得罪這位真正的梅大小姐。
如果他治伯府一個管家不嚴之罪,是不是更得這位大小姐的歡心呢?
想到這,內侍大總管喝道:“大膽平陽伯,竟然欺騙皇后,來人呢,把平陽伯拿下,把這一對冒充的母女也拿下。”
馬上過來幾個侍衛就把平陽伯和二夫人母女給抓了起來。
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