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打斷了劉則正的思考。
劉則正抬頭一看,只見劉菲胖嘟嘟的娃娃臉上盡是欣喜的笑容。
“菲兒什麼事情這麼高興?”
“爺爺,菲兒今天默書得了個優!”說著劉菲把一張寫滿字的紙遞到劉則正面前。
“好啊,菲兒讀書終於開竅了!”劉則正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他愛撫地拍了拍劉菲的頭。
“爺爺,你知道嗎?自從學了姐姐創制的拼音後,菲兒就不怕記不住讀音了。”劉菲搖頭晃腦地繼續說道。
“拼音?什麼拼音?”劉則正好奇地問道。
“姐姐說,漢語拼音就是用來注音的符號。呵呵,這個符號是她獨創的!”劉菲現學現賣地說道。
說完,她又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紙來遞到劉則正面前。
劉則正開啟一看,映入她眼簾的是一張錯落有置的表格,上面填滿奇異的符號,在每個奇異符號的下面,用漢字標註了它的漢語讀音,在表格的最下面還標出了聲調規則。
看著、看著,劉則正的眼睛亮了起來,他說道:“這套拼音簡單易懂。如果在全書院推廣,一定會使很多學生受益匪淺。菲兒,你去把瑩瑩找來,爺爺有話和她談!”
“好的,爺爺!”劉菲答應著顛墊地跑了出去。
“太好了,瑩瑩這個拼音創制的剛好是時候!”劉則正手裡拿著那張拼音表,自言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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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越來越深,窗外的雨依然淅淅瀝瀝下個不停。深秋的雨夜已經讓人感受到絲絲寒意。
而此刻,李義府臉上那陰戾的笑容卻更讓人不寒而慄。
李津端了杯茶遞到他面前,說道:“爹,我看我們還是別要那個什麼文馨書院了。那天我多飲了幾杯,所以覺得‘小不是人’說的話似乎很有道理,可是,過後想想這件事不是很靠譜。創立文馨書院的那個有錢老太婆都死了多少年了?書院的院長換了多少人了?如果真有什麼財寶恐怕也早被人弄走了,還用等到今天?”
“那個書院的建立者莊蘭君是一個聰明絕頂的婦人。她藏的財產哪會輕易讓人發現?這些年為什麼有許多致仕的朝廷命官跑去當院長?那些人不是傻子,無利可圖的事情,他們不會做的?你說他們為什麼去那裡?”
“爹的意思是說,正是因為財寶沒被發現,所以才有人去那裡當院長。其實,他們是覺得有利可圖才這樣做的?”李津順著李義府的啟發說道。
“可是,爹,我們現在對劉則正那老匹夫束手無策呀?還有,我們是不是派人去打探一下那些財寶究竟有可能藏在什麼地方?”
“嗯,也是,反正那裡藏著財寶的事也有很多人知道,找個人打聽也無妨。”
聽李義府這麼說,李津想出一個可以做這件事的人。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卜春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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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終於晴起來。可是,一場秋雨一場寒,此時的天氣卻冷了很多。蕭瑟的秋風中,落葉飛舞,衰草枯黃。
張瑩身上多套了一件錦袍,可是,在這深秋的清晨裡,還是感受到輕微的寒意。馬車越來麗文馨書院越近,漸漸的可以看到書院敞開著的大門了。
馬車停穩後,張瑩從上面下來。冷風吹過,她下意識地縮了縮頭。
與何梅道別後,她邁步向書院裡面走去。
此時,張瑩沒有注意到她前面不遠的地方站著三個頭戴束髮金冠,身穿錦衣的小男孩兒。他們嘀嘀咕咕地說著話。
三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裴耀、陸瑜和陸瑾兄弟倆。
“新來的孔老師也太過分了,我會寫‘髯’這個字,只是忘了它的讀音而已,他就說我是照瓢畫葫蘆,還說我讀書不求甚解。我才分辨一句他就打了我兩手板。”想起自己受到的委屈,裴耀粉嫩的臉上露出氣憤的神情。
接下來他又說道:“那麼多書院老師都不敢管本少爺,只有他敢欺負本少爺。走著瞧,看我怎麼對付他?”
“老大,孔老師在洛陽城裡出了名的嚴厲,他不好惹的,你別再冒犯他了。”陸瑜急忙勸道。
陸瑾說道:“記不住字的讀音被打手板以後,就再也不會忘記這個字的讀音了。”
“從今天開始我要努力學習,我會記住每一字的讀音,我不要再那樣丟人了。”裴耀的臉上流露出倔強的神情。
“呵呵,原來裴大白記不住字音被老師打手板!”張瑩從三個人身旁經過時,聽到了他們的一些談話,不由得心中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