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山谷狀,遠遠望去,好像一個大碗臥在蔚藍的海面上,這島許是沒什麼人來過,長滿了蔥蔥郁郁的樹木,滿目翠綠,蒿草足有半人高,景緻倒是十分不錯。
秦川尋了個地方,草草清理了一下,席地而坐,取出一堆玉簡來,讓連霧兩人自己隨意,便自顧自去看玉簡了。
連霧與陵貉見他忙,也不打擾,轉悠了片刻,就往山谷外面去了,幼蛟被放了出來,見又到了新的環境,興奮得無以復加,撒開爪子到處跑,口中還發出愉快的呼聲。
島不大,與海水相接的地方皆是嶙峋的岩石,因著常年被海水沖刷腐蝕,長得怪模怪樣,再往遠處,便是茫茫不見邊岸的海域。
海風吹來,帶著海中特有的鹹溼之意,連霧一手拽著陵貉的衣角,兩人一同慢慢走在水邊,幼蛟正對著蔚藍的海域,發出一聲稚嫩卻悠長的呼喚聲,瞬間便被海風帶出老遠。
它回過身來看連霧,紫色的鱗片在陽光下發出細碎的光,奔走著跑了過來,也有樣學樣地伸出小爪子,拽著連霧衣角,發出傻傻的“嚶嚶”聲。
就這樣,一個拽著一個,一人一鬼一蛟緩慢地行走在海邊,如同一幅美好的畫一般,一時間,似乎整個世界都靜默無言。
秦川找來的時候,幼蛟爪子中抓著一枝狗尾巴花,正爬到連霧的背上,陵貉揹著連霧,聽他呼喊,三雙眼睛皆是齊齊看了過來,秦川:“……你們真是好雅興。”
陵貉淡聲接道:“有話就說。”
連霧滿面驚喜:“可是找到辦法了?”
秦川搖著扇子,笑得志得意滿:“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說到這裡,他收了扇子,正色道:“我翻了些古時候留下來的玉簡,上面確實有提到過連霧這一狀況,類似在修士受到極為強大的靈力灌頂之後,因為自身修為不夠,無法盡數納為己用,那些靈力便會壓縮囤積於各處經脈之中,甚至侵入血肉骨骼,使其……咳咳,變形。”
“應對之法?”陵貉問道。
秦川乾咳幾聲,道:“因為兩者情況並非完全一致,是以我不敢照那個方子來,不過,倒是可以推演出一味丹藥,讓連霧試試,或許能有奇效也說不定。”
他說起正經事來,倒沒有之前那種嬉皮笑臉了,雖然語氣不太肯定,卻很容易讓人對他的話產生一種信服來。
陵貉猶豫,連霧想了想,道:“那就試上一試吧。”
秦川正色道:“你可想清楚了?這藥從未有人用過,便是我,也只有一二成的把握。”
連霧一笑,道:“那我便是這一二成了。”
聞言,秦川大笑出聲:“好,你既然這樣說了,秦某定不負所托。”
連霧拱手施禮:“那就有勞了。”
此後幾日,秦川開始調配藥方和藥引,並在第四日開始開爐,他在一處開闊平坦的地方佈置了一個陣法,隨後便取出一個紫金寶鼎來,初見時只有手掌大,只是注入靈力之後,在空中滴溜溜一轉,一晃眼便長至五六尺來高,連霧站在一旁,只能看到寶鼎的三足。
縱然他踮起腳也看不到寶鼎內的情形,不由便有些氣餒,幼蛟伸出爪子來,輕輕地捏住他的手指,發出“嚶嚶”的聲音來安撫他。
連霧莫名被逗笑了,伸出兩隻手指來彈它的鼻子,道:“你倒是很會來事麼?”
那幼蛟拿爪子抹了一把癢癢的鼻子,突然打了個小小的噴嚏,爾後十分驚奇似地看著自己的爪子,又抹了抹自己的鼻子,緊接著再次打了個噴嚏,它“嚶嚶嚶”傻樂起來,看了看爪子,又看了看連霧。
連霧默然:“這真的是蛟嗎?怎麼會這樣蠢?”
正說罷,他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身子被一隻有力的手圈住,緊接著騰空而起,視野驟然被拉開來,驚得他反射性地一把抱住陵貉的脖子:“師兄!”
“你看。”陵貉一手抱住他,一面淡聲道:“這樣能看見了嗎?”
“能!能看見了!”連霧忙不迭喊道,他擔心自己要是說看不見的話,只怕陵貉要御劍飛到天上去了。
此時還抓著他的左手的幼蛟正懸在空中,口中驚慌地發出“嚶嚶”的呼叫聲,卻怎麼也不肯鬆手,最後還是連霧看不過去,伸手撈了一把,將它放左肩背處,讓它趴著。
幼蛟趴穩了之後,頓時一掃之前的驚慌,又快活地“嚶嚶”叫起來。
連霧眼也不眨地看著秦川的動作,這還是他第一次看煉丹的過程,在以往也聽說過,煉丹師煉丹有諸多忌諱,只是在秦川這裡壓根就沒有,他竟隨便就劃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