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說哪裡話,不過姑娘此次可是不巧。”
我手中的茶蕩起一絲波紋,但我還是微笑著將它飲下了肚,卻不料心中的波紋漸漸翻湧成波。
我壓下那分不自然,好奇地衝他問道:“這話怎麼說?”
“哈哈,實不相瞞,剛才我遇見一位異常口直心快的小兄弟。”連麟哈哈地笑著說道。
“哦?口直心快?”
“對,他開始便當著我的面數落起明日樓的小夥計,什麼也毫不避諱,有趣,有趣得緊。”
此刻,連麟的表情就彷彿是個得到了糖果的孩子那樣的滿足與欣喜。
這樣的情況,亦是和我想象的不符。雖然我始終感覺有些怪異,卻又是實在說不清是哪裡不妥。
不過我更好奇的是,剛才在明日樓的那番說辭,和心直口快搭得上邊嗎?
心中雖是千萬般,但面上我卻儘量地維持了那幅天塌下來也不變的笑容。
他繼續的說著,都是剛才在明日樓中的事,但從他說的來看,他對那個小兄弟的讚譽還是很高的。
而我也不時的附和幾聲,看上去無比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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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消失了一個多月之後,歷盡千辛萬苦,笑笑回來了,想哭著問一句:還有人記得笑笑嗎~
夢中人(7)
“那真是可惜了,沒見到公子口中的那位小兄弟。這樣的人多結交一個便算是多一個交心的知己。”
我表面上一副惋惜的樣子,在心中卻早已笑得天花亂墜了,頭一回這麼誇自己還真有那麼點不好意思。
想想笑意就更濃了。
“姑娘也是喜歡交朋友的人?”連麟抿了口茶水問道。
“算是吧。”我輕笑。“驚鴻也是這在塵世中翻滾的人,知己難覓,只有真正瞭解了一個人,才能知道他值不值得讓你敞開心扉。”
說這句話時,我特地望向了站在連麟身後的某個人,卻未注意連麟看我的眼神。
良久,連麟呵呵一笑。
我也跟著一起笑。
“姑娘這話在理。”
“都是拙見而已,我這樣的一個小女子也只能說說這些了。”
“謙虛了。”連麟爽朗一笑。“不是有切身體會怕也難有此體會,不知姑娘可有能交心之人?”
他問得無意,但我聽得卻是意味不明。
這切身體會四字是個壓制,我怎麼聽都覺得是在套話。倘若我說沒有,必然就合不上他給我下的定義,但倘若我說有,這其中他必然會追問。
始終還是會有讓他刨根究底的可能。
很明顯,他這是在變向探聽我的底細。
而此時,我也只能將這個問題跳過。
“呵呵,這話我可不知道怎麼回答。”
“嗯?”
我低笑道:“這過去有隻是過去有而現在沒有,這將來有亦只在將來而現在不知有還是沒有。我看都是機緣而已,到了便到了。”
“呵呵,對,都是緣而已。”
“誒,公子,說到這似乎你和你所說的那位公子也挺有緣的。”迎著連麟探究式的目光,我繼續說下去。“你看,這上天就讓他今日去鬧場,而你你今日包下了這酒樓,而我又恰好身體不適,你們便這麼恰巧地遇見了,還同在一席,難道這還不是上天的安排嗎。”
我一番侃侃而談,有理沒理反正是都用上了。
話畢,連麟垂眸似是深思良久,才抬起他那雙桃花眼望了望我。
“姑娘言之有理。”
不知為何。到此時我一直高懸的心忽然得以穩了下來。
我沒有言語,只是笑著為他添了些茶水。
“那姑娘之見是順天還是逆天好呢。”
“嗯?”我不明所以。
“姑娘不是說人生難覓一知己嗎,我與他如此緣分又有所相投,那依姑娘所見,是順著老天所指讓我結交那位兄弟還是當是南柯一夢?”
“公子問的出奇了。俗話說有緣自會相見。哪有自己或是別人決定的道理。”毫不猶豫地,我指出他的錯誤。
連麟端著杯,仰頭就是一杯茶水。
“哈哈,姑娘這句話就錯了,總有些人是掌握著自己的命運的,甚至還有些人,掌握著別人的命運。”他這話中透著一股難言的諷刺意味,和他仰頭喝茶瀟灑的動作無比合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