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由你幫忙去找個人來當餌吧。”
抬眼瞧了沈燏一眼,蕭澈冷冷道。
“我找不到。”
“你是江湖人啊,要找位武藝高強的女俠總比我熟悉吧,實在不便,就易個容。反正我們不指望她作證,能指準路端了老巢就行。”
蕭澈不說話,只冷冷地看著沈燏,那神情,實在讓人猜不出他這是表示反對,還是在思考可做餌的人選。
上官鳳儀看看他們兩人,輕聲道。
“讓我去罷。”
“不行。”
蕭澈想也沒想地反對,沈燏愣了下,笑道。
“還是算了,對方已認得你,如何還會上當?”
“正是因為認得,我才是最合適的。那人的話,不就有這個意思麼?”
上官鳳儀的聲音依然不重,但是十分堅持,她盯著蕭澈。
“你應該同意,澈,我知道你會同意。”
“我會想出別的辦法,對方素來狡猾,就算虜了人去,也未必就能給我們追蹤到的機會。”
“所以這次,你必須追蹤到。澈,我可還不想就此陪上自己呢,你也不能忘了我們的約定。”
蕭澈不再說話,上官鳳儀看了半晌,這回卻是不知道他這算不算是默許,便轉向沈燏道。
“王爺,倘是我們故意疏於防備,想必對方不會上當,這可如何是好?”
“對方已經放出那種話來了,敵意既然如此明顯,鳳儀,本王也不同意由你來當這個餌。”
“可是王爺,此案為禍已久,對手又經營多年,狡猾難當,若虎穴不得入,又焉能取虎子?況為阱設陷必有所失,鳳儀作餌不忍,他人作餌,王爺又豈能狠得下心?”
“鳳儀,你是澈的妻子,我們追查他們這麼緊,若是擒住你,怎麼會平平常常地當作以往那些女子般對待?沈燏在戰場多年,見多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絕境,然但凡有一點機會,我就絕不會把士兵們放到死地中去求生,不管他們是不是我所率領的部下!這次,也是一樣!”
不愧是沙場征伐多年的名將,沈燏說這話給人無比的說服力,讓上官鳳儀都忍不住想要服從他那隱性的命令了,但她終是笑了笑,道。
“王爺之命,鳳儀萬不敢抗。只是家仇不可不親自報,要是能儘早了結這案子,以蕪州安寧告慰九泉之下的親族,鳳儀才能早一日安心。”
沈燏皺起眉,他早就有點奇怪蕭澈為何硬要把上官鳳儀帶來破這案子,現在聽來,倒是另有隱情。
“鳳儀這話怎麼講?”
上官鳳儀看看正轉過頭來瞅著她的蕭澈,沉默了下,道。
“王爺如今已經知道蕪州案其實在十多年前就發生了,那時這夥惡賊的勢力還沒有這麼大,所以有人查出了他們的賊窟。可惜,不等官府出面,那人全家就被那夥惡賊殺人滅口,屍體隨著家宅一把火焚燬,迄今卻仍被人以為是樁失火慘劇而已。鳳儀,本不姓上官,鳳儀姓呂,蕪州前招討使呂欽正是家父,十一年前全家死於火災中的呂欽。”
“——呂欽?”
想起這個名字,沈燏有著微微的吃驚。十一年前,即使是遠在京城與邊關的他也還是聽說過這個人的,連破數件大案的蕪州呂欽,曾得他的父皇親自頒下獎賞。後來再無訊息,原來竟是……
“不行,鳳儀,我不同意。”
蕭澈終於打破沉默,開口,但為什麼不同意?蕭澈在脫口而出的瞬間也茫然。他這人涼薄得很,假若是對方自己堅持做的決定,那麼是死是活他都不會放在心上,但上官鳳儀——他名義上的這妻子,如果她的決定會令她面臨死亡的話,他就必須打消她的決定。
理由,理由是她與他有著契約嗎?也許吧,他要履行的部分不需要她以性命冒險;也許,還因為她還未完成她的那部分責任;更可能,因為她是唯一分享他的秘密的人,這世上除了她,再沒人知道他多麼尊敬他的大哥,多麼想保護他的大哥,甚至不惜與母親敵對……這秘密,一個人真的很沉重!
對上蕭澈沉默依然但這次是透著少有的堅持的目光,許久,上官鳳儀終是嘆息一聲,道。
“一個月,我等你一個月,澈,假如一個月後還沒有辦法,對不起,我希望你能同意我的意見。”
蕭澈不說話,斜眼看看這似乎從小就冷漠如冰的侄兒,沈燏心中大致有了個底。想起他的母親,孟家那個當年執意要嫁入蕭門,甚至不惜為妾的二小姐,他不禁勾起唇角,這對母子,說像也像,說不像卻又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