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會兒,門吱呀地開啟,一個老頭開啟門。
“誰呀?”老頭上下地打量她。
任桃華摘下帷帽,“何伯,是我。”
那何伯定定地瞅了她一會兒,呀了一聲,喚身後的門房道,“快去稟報二老爺,就說四小姐回來了。”
何伯幾乎是老淚縱橫,他是任府的老家人,自小就看著任桃華長大,她回來他可是從心裡往外的高興。
任桃華也鼻子發酸的叫了聲何伯,又抱了抱掙開鏈子撲上來的大老黑。
另一個新來門房吃驚地看著這一幕,二年前那件國事很轟動,能為吳國換得城池和駿馬的任府四小姐自那以後聲名大嗓,在吳地百姓的心目中,這位任四小姐的形象無比神輝,傳說是花貌月神柳態玉骨,冰雪為肌秋水為姿,端莊高貴不染塵凡,此時得見,果然是容色無匹,可這時竟然毫無形象的去擁抱一個老狗,哪一家的閨秀會做出這種事來?
她第一個見到了任明堂,她一路上已編好了臺詞,就說自已為人所劫,半路又遇流寇,被劫為壓寨夫人,後來兩夥流寇火拚,她才得了機會逃出,歷盡千難萬苦回了江都。
聽了她的說詞,任明堂閉著眼睛沉默了良久,才取了張紙箋,提筆沾墨,刷刷地寫了幾行字,將紙遞給她。
“適才所言,不可再對第二人提起,就算你母親和祖母也不可透露透半分,若有人問起,便按我紙上所述,切記。”
任明堂面色凝重,目光嚴厲地看著她。
“這其中的利害你該明白,不要連累其它的任家女。”
一旦任桃華為盜匪所汙的流言傳出,任桃華一個人名聲盡毀還在其次,最重要的是任氏一族的女子也會聲譽蒙羞,可想而知,再不會有名門望族高門顯宦來求娶任氏女,他甚至擔心任梨姿的婚約會毀。
任桃華點頭道,“父親放心。”
她把紙上的經歷背熟了任明堂才放她離去。
去見了祖母任老太太,先是和祖母抱頭痛哭了一場,然後她便依著任明堂所囑,把她劫後餘生的經歷簡略的講敘了一番,她為人追劫,慌不擇路,一路逃到了穎州,卻生了重病,幸遇穎州趙家人收留,延醫贈藥,便是這樣,也足足病了一年有餘,康復之後,對趙家人說明來歷,這才被趙家人護送回了江都。
任老太太唸了聲佛,心中鬆了口氣,這穎州趙家是書香門第,又是有名的積善人家,扶危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