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的人畜無害,但是蕭雲還是習慣性地保持警覺,縮了縮身子,警惕地看著慢慢將臉湊過來的少女。
“蕭雲哥哥你不記得我了嗎?你還救過我呢。”少女滿臉委屈,嘟了嘟嘴道。
“救過你?”蕭雲使勁地回想著,除了當日在霧臨鎮救過一個被玷汙的少女,他怎麼也想不起來有這號人物,而顯然,眼前這個略顯天真的少女,並非當日霧臨鎮的那個。
“別賣關子了,我現在腦子混亂得很。”蕭雲搖了搖頭道。
“真沒勁!”少女砸了砸嘴,略顯發白和乾燥的嘴唇卻是看得蕭雲有些愧疚,少女接著道,“聽好了,我是殷夢曉,殷,夢,曉!想起來了吧!”
少女微一頓足,氣鼓鼓地把名字的三個字重重地重複了一遍。
“你是殷夢曉?”蕭雲一陣錯愕,倒不是他想不起來這個人,以他的記憶力,四年前在血霧森林救下的那個女孩,他自然記得清清楚楚,之所以一時認不出來,是因為當時的殷夢曉蓬頭垢面,根本看不清模樣,而現在的殷夢曉,雖然臉上照樣佈滿了泥滓,但當初一個樣子,如今又一個樣子,蕭雲自然是不會將兩者聯想在一起。
“想起來了?”殷夢曉捋了捋額前的頭髮,微笑著側坐在蕭雲身邊,開口問道,“你怎麼會搞成這個樣子,發生了什麼事嗎?”
“這個,情況有些複雜,一時半會很難說得清楚,”蕭雲含糊其詞,卻是不願意解釋,不知為何,在這個曾經救下她時一度因為同病相憐而產生些許好感的少女面前,蕭雲始終鼓不氣勇氣,跟她解釋自己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刺客。
“我睡了多久?”扯開話題,蕭雲問了一句。
“整整七天!”殷夢曉伸出一根小指,作彎曲狀,表示了一個七的數字。
“什麼?我睡了七天?”
“有什麼好奇怪的,”殷夢曉撇了撇嘴,“一驚一乍的,你知不知道你傷得有多重,鬥氣透支,失血過多,你沒有一直睡下去就已經是奇蹟了。”
橫了蕭雲一眼,殷夢曉頓了頓,繼續道:“還有你肩上那個到底是什麼傷,我剛發現的時候無論用什麼辦法都止不住血,流了一整天的血,最後還是它自己癒合的。”
“何止一天,你發現我的時候,它就已經流了兩天的血了,這傷口是夜叉刀造成的,三天之內,任何方法都止不了血。”蕭雲的話讓殷夢曉的臉一陣發白,顯然如此歹毒的兵器,將這個天真無邪的少女嚇了個不輕,想了想,蕭雲繼續問道,“這幾天,你一直在為我輸血嗎?”
被蕭雲這麼一問,殷夢曉從驚嚇中回過神來,微微仰起頭,頗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沒辦法,我發現你的時候,你都快失血過多而死了,我不為你輸血誰為你輸?”
“知不知道,你這樣行為很莽撞!”出乎意料地,蕭雲的語氣有些責怪的意思。
“我知道,”殷夢曉俏臉一紅,低了低頭,輕聲道,“萬一我們血型不一致,我胡亂給你輸血會給你造成生命危險,但是當時你都快死了,我這也算死馬當作活馬醫啊,再說了,你現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嗎?”
“呃,我不是這個意思。”蕭雲一楞,殷夢曉居然如此善意地曲解了他的意思,心中一暖,蕭雲緩聲道,“我的意思是,你今後不要再像這次一樣,僅僅為了一個萍水相逢的人,便把自己搞成這般狀態。”
看著殷夢曉全無血色的臉頰,和乾裂的嘴唇,蕭雲心裡一陣強烈的不忍。
“當初在血霧森林裡,你救過我一命,如今我救下了你,就算為此我身處險境,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殷夢曉深埋著頭,以微不可聞的聲音喃喃說道,像是自言自語。
片刻之後,殷夢曉卻是突地抬起頭來,嘿嘿笑著,眨巴著靈動的眼睛問向蕭雲:“蕭雲哥哥,你這是在擔心我嗎?你是不是喜歡我?”
“呃,這妮子,怎麼這麼直接?”蕭雲一陣無語,完全看不出眼前這個嬌小的少女,居然如此不忌避諱。
“咳,玩笑不要隨便亂開。”蕭雲尷尬地輕咳一聲說道,不過玩笑歸玩笑,蕭雲捫心自問,自己倒未必對這少女沒有好感,甚至產生情愫,不過仔細想來,隨即釋然,或許這情愫當中,同病相憐的成分佔了多數吧。
“對了,你怎麼會在這裡?你家不是在南陽江津嗎?”蕭雲再一次主動扯開話題問道。
“我不想呆在家裡,就一個人跑到徐陽來了,”似乎不願提及,殷夢曉並未向蕭雲詳細解釋,“至於為什麼在這山裡,我是跟夥伴走散了,我一個人又沒什麼實力,所以便自己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