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羽並沒有把小奚已經死了的事情告訴東方右。一來因為他年事已高,非羽不想讓他這一生的心願就此破滅,二來怕此事一出,東方右生氣,不再幫自己傳花。
聽到小奚還活著這個訊息非羽應該高興才對,為何如此愁眉不展。東方右起了疑心:“羽兒,怎麼了?”
“沒,沒什麼……”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非羽無言以對,幸好言寒的出現讓他得以脫身。
“香噴噴的飯菜出鍋了!”
只見言寒從屋裡出來,一手端一個菜,似跳舞一般,移到東方右跟前。小應也跟在後面,將剩下的菜一一端上。
“東方前輩,您快嚐嚐。”雙手持筷,呈給東方右,言寒言語殷勤。
東方右早已是飢腸轆轆,看到這麼多的美食擺在自己面前,怎麼能不心動呢,只是礙於面子他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接過筷子,東方右夾起一塊魚肉,不緊不慢的將它放入口中咀嚼著。
“怎麼樣,好吃嗎?”
“不錯!”東方右說著又夾了一塊,“真香,這是我這幾年來吃過的最好吃的飯菜了。”
其實也並非是言寒手藝有多麼高超,而是東方右已經好久沒有吃過像樣的飯菜了。
東方右在此地已經四十幾年了,以前他的生活也是極具奢華。但自從二十年前,他知道有嗜血之花之後,便開始省吃儉用,用一切錢財來購買鑄器所需材料,花一切的時間來研究靈器的鑄造。每餐他都是草草了事,從為像今日一樣,細細烹飪,慢慢品味。
“前輩,如果好吃的話,就請幫我們拿到羅曼花吧?”
言寒像非羽使個眼色,非羽會意,起身像東方右行禮道:“前輩,羅曼花之事十萬火急,請前輩立刻傳花,水逆獸之事晚輩必當盡力去辦?”
東方右停下手中筷子,從懷中取出一根似繡花針一樣的東西,從空中一扔,瞬間空中出現了一面似鏡子一樣的東西。鏡子有一米寬,兩米高,足以使人透過。
言寒呆呆的站在鏡前,朝裡望去,心裡琢磨著,這鏡子真奇怪,怎麼照不到自己呢?她來回走動,做著鬼臉,鏡子仍是毫無反應。
“小姑娘,這可不是鏡子。”
“嗯?”眨巴眨巴靈動的雙眸,言寒滿腹狐疑的抬頭望著東方右。
“他是可以跨越空間的……”
“咳咳……”非羽咳嗽了兩聲,將東方右打斷。
“跨越空間的什麼?”言寒現在已經確定這面鏡子不是凡物,它可能與非羽哥哥說的那個普桑有關。
東方右意識到非羽並不想讓言寒知道這一切,故對此事緘口不提,而是話鋒一轉,對非羽道:“陰鏡一開,陽鏡也必當有所感應。待我哥哥發覺之後,便也會將陽鏡開啟。現在你可以通知神女谷的人幫你傳花了。”
“多謝前輩。”
如此明顯的暗示言寒怎能不知,既然非羽哥哥不讓自己知道,那必定是為自己好,也不必再問。
非羽知道東方右與哥哥東方左雖為同胞兄弟,但向來不和。聽說在他們兩人年輕之時,曾因為一個女人而大打出手,結果東方左被砍斷了一根手指,東方右則瘸了一條腿。
東方潮為避免此事再發生,命他倆看管空靈鏡,不可離開半步。故兩人雖守著可以可以跨越空間的空靈鏡,卻只能隔海相望。
四十年過去了,他時常感到孤獨,想起以前種種,感覺十分的後悔。對東方左的種種仇恨也漸漸被想念所代替。
但東方右是個極愛面子的人,不管如何想念,他總不肯先與東方左說一句話,東方左也是如此。因此雖然此事已經過了四十年了,兩人的關係依舊沒有任何緩和。
“寒兒,非羽哥哥去睡一會,你在這裡陪東方前輩說會兒話。”非羽想著以睡覺之名去通知惜音傳花。
言寒還未來得及叫住非羽,他已進了屋內。而東方右此刻又與言寒說話:“寒兒姑娘,你今年多大了?”
“十八。”
言寒本就沉靜寡言,只是在非羽面前才略微活潑些。現在非羽不在,自己又從未與東方右打過交道,言語行為自然是拘謹些。
“哦!那你和非羽是十年前認識的?”
“嗯。”低眉垂眼,言寒點點頭。
“那你可知非羽是何人?”
“他是個孤兒,四處飄零,無父無母。”言寒說時臉上露出一絲傷感,她與非羽哥哥可謂是同病相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