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皇上!”雲堡主並非市儈之人,加之早就在京城見識過這皇上與雪兒的相處模式,所以他並不推拒將皇帝當晚輩的說辭。不過當他的目光觸及幾個年輕男人身後的那個身著青衫道袍的人時,他立刻面露驚喜的問道:“這位是……玉虛道長?”
“哈哈,雲堡主好眼力!”玉虛子一臉玩味的從幾個徒兒身後走出來。“想不到二十多年不見,你還能一眼認出老道來!”
“稀客,稀客啊!”雲堡主激動的伸手握住玉虛子的老手熱情的招呼道,“快請到前廳用茶!”
老爹見了玉虛子竟然頗有受寵若驚之勢!飛雪不可思議的多看了玉虛子兩眼。她怎麼也沒看出他今天有什麼特別啊?為什麼見了皇帝都沒有特殊表情的老爹,會如此的看重玉虛子呢?
或者她也被老狐狸那副仙風道骨的假神仙模樣給矇騙了?想不到別的,她只能做此解釋了。事實上她當初剛入異世時,不是也當他是神仙般的老人尊敬嗎?
“遠兒,快來見過玉虛子老前輩和總為靜虛觀的貴客!”雲堡主拉過大女婿給客人們介紹。“這位是小婿……”
等到他們終於互相寒暄完,飛雪向白慕寒遞了個眼色,然後自己拉著馮療遠往後院跑。“大姐夫你帶我去看看大姐吧!”
“小師妹,你慢點!”馮療遠望著眼前這個穿的嚴嚴實實的小師妹,他似乎又看到了幾年前那個不太受寵,膽小怕事的小師妹。事實上他一直很喜歡這個妹妹的,只不過是因為雲輕霧不喜歡她的原因,所以他也不敢明著關心她,更不敢跟她多接觸。因為那隻會給她惹去更多的麻煩。
想當初她第一次失蹤一年多,他也曾瞞著雲輕霧盡心的在尋找她的下落。可是他怎麼也想不到,一年多後,她帶著兒子再回來時,竟已經完全變了個人。
雖然那姐妹兩仍然在惡意欺負她,找她麻煩,她也同樣只是避而不擾。可是他知道她不再膽小怕事,也並不張揚。因為他有好幾次站在遠處,親眼看見她衝著那姐妹兩的背影露出了輕蔑不屑之色。那種神色,他幾乎每天都能在那兩姐妹臉上看見無數次。可是卻從未在小師妹臉上看過。從那時,他就知道她變了。
只是沒想到她的變化是如此徹底!從她的再一次失蹤,不對,應該說是有預謀的逃家,到師傅收到白當家從京城傳來她遇害的訊息,再到師傅傳信回來說小師妹就是那個近幾年在京師一帶傳為神袛般的臥龍山莊莊主時。他當時那震撼簡直可比看見死了多年的父母突然站在他面前那種程度。平靜下來後,他以為師傅弄錯了。直到雲輕霧從京城回來後,成天掛在嘴邊詛咒她,他才真的相信那個膽小怕事的小師妹真的是脫胎換骨了。
“大姐夫,你覺得我大姐有什麼變化嗎?”飛雪試探的問道。
“小師妹以前都是叫我風溼兄的,你忘了嗎?”沉浸在回憶中的馮療遠脫口而出。
飛雪抬頭看向這個被她叫做姐夫的男人。這是她第一次注意看他。從他的眼神裡面可以看出他的沉穩老練,頗有云堡主的風範。其貌不揚,但總算是過得去。當然前提是他不能與剛才跟她同來的那幾個傢伙站在一起。不過以他的條件配雲輕霧已經綽綽有餘了。至於雲思雨,那就是委屈他了。總體說來,這個人並不令她討厭。
“馮師兄從小就跟著我爹嗎?”飛雪順著他的意稱他為師兄。事實上她又不當那女人是姐姐,這姐夫叫的她也窩火。
“是啊!”馮療遠充滿感恩的回到。“我從小父母雙亡,是個孤兒。是師傅收留了我,將我養大又授我技藝。”還將愛女嫁給他。這句話她是在是說不出來。
“這麼說你與我們三姐妹算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嘍?”飛雪用戲謔的語調拉近了他們之間的距離。“那馮師兄真的沒覺得大姐這次遭逢劫難後有什麼變化嗎?”
“變化?你是說輕霧?”馮療遠凝目仔細的想了想,輕輕地搖了搖頭。他並不覺得那個女人還能有什麼變化。不過要真的說變化,他倒是覺得眼前的小師妹變化才叫大呢。
她在穿著上不光是一會兒夏,一會兒冬。連說話的語氣神情都完全變了。他可是記得前幾天她只跟那個白當家說話,從頭到尾就沒看過旁人一眼,別說他們這些個不受待見的姐姐、姐夫。就連她受了傷的爹,她也沒問候一聲,沒多看一眼。當時師傅那傷心,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這隻隔了兩天不見,她不但與爹爹親熱異常,還主動叫他姐夫,又拉他去看姐姐,還主動問起她解決誒的病情。他真是越看越看不懂這個小師妹了!
馮療遠的心事都寫在面上,